尽管失落如水覆来,夏侯夜还是笑得和善亲切,继续把戏演下去。
一把抱住天楼,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哽咽着道:“大哥!父皇时常叨念着你,你总算是回来啦!”
天楼心知肚明,“光是父皇叨念,妹夫就没叨念大哥吗?”
夏侯夜轻拍天楼后背,话铿锵有力,“时刻盼着大哥回朝!”
假惺惺,连姬香萝都看不惯,她大力一把掀了夏侯夜,拉着天楼欢呼雀跃,“哥!哥!想死我啦!”
“驸马没欺负你吧?”
闻天楼看似嬉戏的话,姬香萝瞥了眼夏侯夜,撒着娇道:“没啦!”
背开天楼,夏侯夜吩咐刺天立即赶往十里崖。
。。。。。
十里崖。
细雨蒙蒙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马蹄声突兀响起,打破了这儿的死寂。
远远的,两点火星在黑夜里跃动着,不疾不缓由远而近。
当七匹轻骑经过,铁头一声令下,当即就轰轰声震耳欲聋,那七匹轻骑马上被火弹炸得血肉横飞。
望着惨不忍睹的现场,铁头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一袭黑袍的江一翁从轻骑来的两旁闪出,皱着眉望着空中一缕飘落的碎干草,道:“这好像太容易了吧?太子那小子可是三番五次狡猾地从老夫手上脱逃,随行的人基本上都成了替死鬼,只剩荣王、小桂与三男一女跟随。”
铁头脸上欣喜未褪,“江老多疑了,这是通往皇城的必经官道,小人看得真切,他们确实是七人,五男两女。”
“刚才老夫也看得真切……”江一翁疑惑的话未落音,隐隐约约有清脆马蹄声自七匹轻骑来时的路上响起。
刚才还喜气盈盈的人全都向那地方望去,包括江一翁与铁头、巴图。
近前,却是五匹快马。
再近前。马停在几米之处,便清楚看见,马上人是四男一女。
背背古琴的白衣女子傲然一笑,从容解琴在怀抱着。身边那位贵风四溢的年轻男子道:“江一翁!你一路咬死我们不放,难道这次就没发现殿下已带着小桂提前回了皇城吗?你炸飞的是五匹马,以及干草扎成的人。”
小桂与太子已经提前回皇城?江一翁一瞬间梗直了脖子。
巴图懊丧地啪一声拍在后脑,“怪不得你们竟然在驿站一住就是一天一夜。”
来到望颜县,城中兵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江一翁与巴图还以为天楼逃累了,在里面大休,几次偷袭都没成功,他们也累了,乐得一样大休。
与铁头派去的护院接上头后,江一翁更是放弃在望颜县内动手,在获得太子具体出城时间,他便来到十里崖早早地候着。
本想看一场好戏,品尝歼灭目标的喜悦,却不料。竟是这等不能接受的结果。
“哼!荣王!跑了太子跑不了你!”
江一翁话音刚落,嗖嗖声便不绝耳。
如雨的箭从皇城方向的林中飞来,铁头带来的人当即死伤大半。
马如风打马从林中奔出,手中尖刃短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大喊道:“梨花一笑就在前面,捉住梨花一笑官封将军!”
刹时,林中奔腾起来,杀喊声震天。转眼,一百多人打马奔出林中,看衣着。有侍卫,也有兵士。
铁头大惊失色,一掠到一块巨石后藏着。江一翁与巴图随后跟来,江一翁道:“你伏击人。那么多的人马藏在林中,你没察觉吗?”
铁头苦着脸道:“那林子来时查看过,当时并没有人,这些人何时来的就不得而知。”
“废物!”江一翁怒吼一声,正待用碧玉箫狠敲铁头,一马跃来。马上威风凛凛的柳凌云持枪向他挑来。
一跃闪过,一掌击向柳凌云的坐骑。
那马一声不闷,轰一场倒地,柳凌云枪支地,借力旋空安全落地,望着坐骑,他红了双眼,枪在面前一划,空气波动,他怒目而视江一翁。
虽然情形不乐观,败势已定,江一翁依旧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碧玉箫指柳凌云,“你就是姓柳的小子!”
“江一翁!今日有翅都难逃!”新仇旧恨,柳凌云双眼布满血丝,持枪就攻。
“狂妄小儿,休说大话!”江一翁一闪躲过柳凌云一枪,手掌挽动向一场巨石,那巨石立即被他深厚的内力吸住,弹指间,流星赶月一般向柳凌云砸来。
巨石惊险擦过柳凌云手臂砸向远方,受巨石气势,柳凌云正拖枪连连后退。
轰!一声巨响,巨石撞击在崖壁上,崖壁颤了颤,天地一片动荡,碎石飞溅,尘埃四起。
江一翁得意大笑一声,趁胜举掌直逼柳凌云。
眼角余光突然晃见空中跃起一怀抱古琴的白衣女子,曾与女子交过手,他知道她的绝招,暗道不好,忙向旁飙射去。
咣!女子纤纤素指猛拨动琴弦,琴音刺耳响起,一道如弯月的气流击向江一翁原来的位置。
轰!又一声巨响,那地方被击出一个一米大坑。泥土四溅,一袭白衣的女子怀抱古琴华丽丽落下地。
紧接着,一耀眼的白玉珠飞旋着直击面目,江一翁箫指白玉珠,那白玉珠便凝住不前。
嗖嗖几声微响过后,身边多了十多人,江一翁认得,两个是荣王的护卫,一个是白衣女子的师兄,另一个是马如风,一个是马如风的手下,叫易武,其他的他不认识,看装束,是皇宫侍卫。
“师父!我掩护你,你快逃!”巴图一掌毙了一个侍卫,一跃到江一翁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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