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早餐一共做了三份,一份是夏侯夜的,一份是陆凤萍的,另一份则是姬香萝的。是她做的。
之所以这样做,心里深知,夏侯夜不是徒有虚名,而是个真真实实的孝子,有陆凤萍的美言,她在府中的地位会有所上升,他也会对她没有提防。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且不管他所作所为如何,也不管她有多么的恨他,他的母亲,是个可怜的人,她希望她一生安好。
姬香萝则纯属是同情,年纪相当,遭遇相同,她曾是夏侯夜抛弃的死棋子,姬香萝何尝又不是夏侯夜为实现抱负而利用的工具。
风中,姬玉萝怅然一叹,加快了脚步。
除了每日清晨给夏侯夜准时送上不一样的营养早餐,姬玉萝还连着几日有意无意到煌珀院看望夏侯夜,姬香萝都装着视若不见,由此姬玉萝猜想,姬香萝舍不得玄武。果然,打探下来,玄武活得好好的。
这女人竟然选择了默认夏侯夜之说。姬香萝太糊涂了!
姬玉萝捻了捻衣袖,外换上黑纱褙子,持竹笛出了门。
夜风呼啸,竹涛轻送,她如个鬼魅丽影,踏雪无痕,趁着夜浓来到煌珀院主楼后面。
卧室里灯光微弱,有人走动的声响。
“秀珠!你说,本宫到底要不要杀了玄夜?”
“这事奴不知道。”
长久的死寂,姬香萝纠结的声音又响起,“也罢!就让花瓣来替本宫作个决定!”
“杀!不杀!杀!不杀,杀!不杀!杀!不杀!……”
听到这儿,姬玉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想,就又听得姬香萝欣喜地道:“秀珠!你看,这花瓣说不杀!”
数的什么破花瓣,不会是梅花吧?
“这是天意,那公主就不杀吧!”
“只是你也看到了。驸马那态度……”
“公主!你既难做决定,就待生了孩子再说。”
“就依你之言吧!”
姬玉萝眼底划过一道杀意,右手霍了收紧,既然姬香萝这么难以做决定。就让她代姬香萝解决了玄武。
躲过巡夜的护院,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护院住的地方。
府中护院诸多,比下人还多,因此护院住的地方挺大,而且为笼络人心。这里布局犹如其他苑宅,设施更是完善,不光风景优美,还专门设有休闲玩乐的地方。
赌博声,喝酒声,从正对入口的一幢楼传出,回荡在空中。
早暗中打听到玄武住的具体位置,绕过人多之地,胸有成竹向深处摸去。
七拐八拐,绕亭台。经楼阁,姬玉萝最后摸到玄武住的小楼。
小楼与院墙相捱,不似其他地方灯火亮堂,漆黑一团,四周树木环绕,属合打听的情况。
此地风略小些,却树木密种,枯枝颤栗,在寒夜里发出挣扎的哀号。
蹑手蹑脚来到屋门前,侧耳细听。赫然发现里面没有人的呼吸声。
难道玄武今晚值守,或是在入口的楼里寻乐?
正疑惑,不料想,一个黑影从林间小道摇摇晃晃走来。
来人个子高大。胖瘦适中,肤白如雪,不是护院打扮,着一袭暗色袍子,他好像喝醉了。
凭着与夏侯夜相似的身形,姬玉萝判断。来人是玄武无疑。
喝醉了更好!
姬玉萝心中暗喜,一闪到了墙角,玉手在花坛里摸去,没会儿,就拾了一块大石头在手。
玄武一死,府中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也会引发夏侯夜诸多推测,所以,她只得用最普通的方法杀玄武,然后,再伪造现场,让人以为他是大醉后摔在地下,寒夜茫茫,受冻死亡。
掂了掂手中的石头,待得玄武走近,扬手向他扔出手中的大石头。
大石头带着风,呼呼地迎脑门而来,玄武当即吓得酒意全褪,惊险侧身闪过。
平时熟悉的四周因刚才那一石子飞来显得神秘而诡异,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
玄武手心里全是汗,当即立断,猫着腰,尽量不让身体要害暴露在敌人眼下,“谁?”
回答他的是凛冽刺骨的寒风,心又收紧了些。
他不能就这样死了,夏侯夜可答应过他,不管情况如何,他性命不会不保。
竟然能躲开偷袭,玄武还不是个无用的小白脸!姬玉萝一瞬间觉得小看了玄武。不过,那一石子她只用了二成力,要杀玄武那是分分钟的事。
“谁?”
玄武再一次低沉有力的怒吼,换来一声刺耳啸响,转眼,一粒小石子破风迎而击来。
来势竟比那一大石头快得多,石子虽小,来的力量可想而知,被击中脑袋不开花都不行。
近在眼前,玄武只觉得脸庞发麻,血肉没有知觉,双眼睁不开,甚至是呼吸都困难,脑后的发丝也夸张地飞了起来。要闪躲已经不及,只得拼力举掌迎去。
整条手臂一疼,鲜血飞溅,那条手臂已经不是他的,手掌,生生地被击穿,那疼一下子传输到四肢百骸,让他冷汗淋漓,如坠地狱。
逃!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身形连连幻动,原地便是多个他的身影,那影子无规则极快幻动,让人难分辨出谁是真谁是虚幻。
姬玉萝惊愕地梗着脖子,随之大惊失色,眼前画面一闪,她狡黠一笑,犹如离弦的箭一样飙射出去。
玄武身法再快,虚步再诡异,终是逃不过她一双慧眼。
玉手准确无误掐住玄武颈部,一下子被制的玄武便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之中,他的声音变了味,显得异常的尖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