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有些许失落,但夏侯夜依旧一脸惬意。内心讲,他希望惦记田氏的不是大哥。
一饮就到晚间,回到府中,略有醉意的夏侯夜在书房书案前坐下。刺天与高玄候在侧。
自那晚后,姬香萝态度有所改变,虽在隔壁,也不来烦来,并时不时嘘寒问暖。
听闻夏侯夜回来,姬香萝捧着腹部慢腾腾来到书房。
男人神情冷冷淡淡,对她的到来直接忽视,如冷战之时一样,可那晚被吓着,他第一时间赶到,这让她很是感激,他终是丈夫。
回想往往,她觉得夏侯夜有错,她也有错。她最大的错就是与玄武有了那男女之间的事。
亲手给夏侯夜倒了盅水,在坐榻坐下,垂首手摸着隆起的腹部。
久久死寂后,夏侯夜道:“快生了吧?”
姬香萝点了下头,泪光闪烁,“夜!能不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夏侯夜盈起一抹笑来,“什么不愉快的事?”
经过那晚一吓,妻子看起来已经没有公主架子,变得温顺,像个小妇人,一个需要他呵护的小妇人。但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此时不过是一个迷人假象,一旦妻子得势,亦或是心里恢复,她还是会变回原来的样,飞扬跋扈,无理取闹。
她不像那荷苑的女子,性子温柔,善良纯真,一心一意爱着他。
也可以这样说,从美男计一施,她中计,他就已经对她绝望。
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绝不会经不住诱惑背叛他!
她犯个致命的错误,他一辈子不会原谅她。
夏侯夜装了糊涂,姬香萝怒形于色,果让夏侯夜再一次失望。
一瓷盅从夏侯夜耳畔惊险飞过,砸到壁上落下,姬香萝愤愤起身,一双美眸瞪圆。“发现你是个冷血动物!”
夏侯夜眸冷笑淡,不答话。候在门外的牛儿颤了颤,忙奔进来收拾碎瓷片。
经过姬香萝,便挨了姬香萝一脚。那一脚踢得他差点哭鼻子,委屈满腹。
姬玉萝走后,夏侯夜让牛儿退下,望着门,“刺天!那女子武功如何?可曾见过她身手?”
刺天自叹不如垂首。“她面蒙罗帕,反应机警,没有交手,无法判断。但从逃跑的速度以及挥手挡箭来看,她武功应在小人之上。”
夏侯夜微微一凛,拧细眉,“既在你之上,她完全可以杀了你们!”
“小人也想不通……也许,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迅速干掉我们。”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夏侯夜沉默半晌,嘴角有浅浅的迷人笑意。“你说昭南县出现的梨花一笑会是……小姐吗?”
“这个……小人不知道。但公子不是派了阿鹰等人前往了吗?如果运气好,偶遇上的话,不久后公子就会知晓。”
“你说小桂那丫头为何突然逃了?”
“小人与她没深交,不了解。听说她与看守北门的黄岑关系还可以,要不,小人传黄岑来问问情况。”
夏侯夜摆手,“你去问后来回我就行。小翠那儿,还是派个人盯着。小姐如果到来,我相信,她会去看望小翠。”
“公子还是不放心小翠?”
“小翠狡猾得紧……”
高玄道:“大人!卫将军府中门客诸多。听说多时能达一百多人,今日不一定全到场。”
“我也希望不是家兄所为!田氏已经转移,此事到此为止!”
思当前局势,就算是夏侯子莘所为。也不宜兄弟反目,高玄点头,后又道:“皇上病重,太子不在朝,大人掌国权,大人何不制造个罪名除去柳凌云。以铲除前路障碍。”
夏侯夜斜睨着高玄,熠熠生逃的凤眸中有赞许之色,却笑笑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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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不惧何毒,修复机能又强大,短暂的不适后就已无事,那胳膊处被针芒刺中的点点伤口经过几个时辰也已愈合。不过,若是仔细瞧去,还是能看得出曾被针芒刺中过,因此,姬玉萝暗中祈祷夏侯夜别怀疑她。
挥臂挡箭,衣上的刺痕不易被发现,婆嗦更没留意。
蜷缩在床榻上,前往贵柳巷一百六十九号的情形便缓缓从眼前滑过。
刺天带人早埋伏在那地儿,由此证明夏侯子莘的夫人就曾住在那里。只是,前往贵柳巷一百六十九号的事只有柳凌云知道,刺天为何会早埋伏在那?于这,姬玉萝百思不得其解。
两日后,姬玉萝又前往幽兰居探望陆凤萍,知道陆凤萍酷爱鲜花,所见的屋内也从不缺,便特意摘了几枝梅花在手。
从陆凤萍的言谈来判断,妇人并不知道三天前贵柳巷一百六十九号发生的事。
打草惊蛇,兴许从今后夏侯夜再也不会让陆凤萍照顾夏侯子莘夫人了。这样一想,心里立烦。
天气好转,一轮红日懒洋洋当空,瞧着妇人也好久没出门,便搀扶着陆凤萍出幽兰居到梅园游了一趟。只把陆凤萍高兴得直夸赞她孝顺。
说到孝顺,姬玉萝便借机谈到了姬香萝。
陆凤萍眉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却绝口不谈姬香萝半字。
。。。
亥时,万籁无声,外着件黑纱褙子的姬玉萝又来到中尉府后宅主楼。
虽然内着一袭白色提花锦缎束腰衣裙,但黑纱褙子罩在外面,极为有效的掩盖了那洁白,内敛端重,贵气神秘。
两个卫兵面生,已经不是前一次来时的那两位,她便隔空点了他们的穴道,留下一抹淡香在林间,如鬼魅一般一闪到堂前。
柳凌云正坐于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