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小翠曾睡的地铺空空如也,被子凌乱堆放。
脚步声就在门前,姬玉萝调整下心态,装得柔柔弱弱,打开了门。
门一开,便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极淡的迷香味,好在不过随风拂面而过,倒也无事。
两个护院抬着心口全是鲜血的小翠。小翠双目紧闭,双手僵硬无力搭垂,好似正游走在生死边缘。
借着一点油灯光芒,定睛一瞧,便看清小翠心口的衣破了一个小洞,小洞四周正有残余的血液自那里浸出。
是被簪子狠狠刺中。
小桂不光得手,还伤了小翠。
小桂是欲替她除去小翠。
姬玉萝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喜悦,却表现得十分惊慌,“小翠怎么啦?”
其中一个护院茫然地道:“不知道。小人们巡夜到莺园时,便见小翠姑娘卧于小径旁的花丛里。一看之下,发现她已经昏迷,心口中了一刺。摸摸鼻,还有气息,便抬了她向这儿来。”
姬玉萝凝了凝,便害怕似的伸出手指探了探小翠鼻端。
确实还有气息,但极其的微弱。小翠离死不远了。
“快!快抬进来。”
门外的响动转瞬惊了婆嗦与小鸢,婆嗦本对小翠无甚好感,无甚表情,小鸢哭哭啼啼,伤心极了。
放小翠睡好于地铺,两个护院却不走,在一旁旁若无人议论开来。
“今晚定是又进了刺客……”
“这刺客也太厉害,并无一人发现。”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杀了追队的那刺客?”
由护院的话里,姬玉萝展开联想。
他们是一行人发现小翠,应该有人去唤大夫,也应该有人去禀报江管家亦或是刺天,因此,他们在此等着。
随后,一身酒气的追风带着府中的大夫风风火火前来。印证了姬玉萝的猜想。
年迈的大夫寒夜奔走前来,气喘吁吁,额头汗水密布。
定了定神。一番检查,他轻轻摇了摇头。
追风回府猛然知道哥哥死了,心情本不好,当下。脸一沉,大力一把封住大夫领口,“刘大夫!我警告你,小翠是老夫人喜爱的丫鬟,她不过是暂时调来伺候古姑娘。她如果有什么事。你也活到头了。”
眼见追风杀气腾腾,大夫一时被领口挤得说不出话,姬玉萝劝道:“追队!别急,大夫定能救小翠。”
追风一把摔了大夫,怒气未消地转身走到门边大口喘气。
大夫颤颤巍巍复仔细给小翠检查了伤口,摸胡须道:“有倒是有办法……”
半截话最令人着急,追风大怒,再一次封住大夫领口。姬玉萝心沉的同时忙又劝道:“别冲动,听大夫说完。”
大夫结结巴巴地道:“她到如今还有气息,证明并没有伤到心脏。只是流血过多,又在寒冷的大雪之夜躺了多时……如果有千年人参做药引,或许能捡回一条命。”
“千年人参!”姬玉萝心头又一喜,这千年人参可不多得。
就算府中赶巧了有千年人参,那是难得的珍宝,没有夏侯夜的亲口答应,谁敢私自用?
小翠死定了!
正暗喜,门外响起刺天果断的话来。
“我这去给老夫人求人参。你们把小翠抬到澜院去。”
追风正了正神,答应一声,指挥人抬了小翠起来。
姬玉萝心头一块大石压着。心情马上不好。
刺天能如此说,说明陆凤萍那里珍藏得有千年人参。
夏侯夜是有名的孝子,珍稀之物自是孝敬了陆凤萍。而陆凤萍听闻是个慈善之人,刺天去求。闻昔日婢子命悬一线,不用夏侯夜应允,陆凤萍岂有不给之理。
追风几人走了,屋内清静了不少。
刺天大致看了看内外室,目光紧紧盯着姬玉萝,“小翠出这楼。古姑娘可知道?”
“我上床榻之后就入睡了,并没有听到小翠出去的声音。”姬玉萝蹙着眉,似在努力回忆什么。
长久的沉默,刺天向姬玉萝抱了抱拳,“打扰古姑娘了!”
“小翠半夜出去,姑娘怎会知道?刺头这话有些过份。”婆嗦一边收拾,一边为姬玉萝打抱不平。
絮絮叨叨,细细想来也言之有理,本是啼哭不止的小鸢白日里得了姬玉萝的好处,除了不时抽上一下鼻腔,止住了哭声。
奔忙了一夜,身体疲乏,那睡意也铺天盖地袭来。
心头担心的事很多,却也顾不得。一头扑到床榻上,睡了过去。
差不多到午饭时分才醒来。掀开罗帐,便见婆嗦与小鸢愁眉不展围着火盆坐在锦垫上。
闻声响,婆嗦与小鸢不约而同站起来,婆嗦向姬玉萝走去,小鸢则道:“姑娘醒了?奴给你端水去。”
下了床榻,在婆嗦的伺机下穿好衣裙,姬玉萝来到妆台坐着,婆嗦便给她梳发。
姬玉萝瞧着镜中的自己,几许愁绪在眉间,“不知道小翠怎么样了?”
“那婢子死了更好,像是来监视姑娘的。”婆嗦低低地道。
“主仆一场,我其实不想她出事!”姬玉萝此刻心头十分矛盾,说的话半真半假。
不可否认,她盼着小翠在小桂的一刺之下死个干净,可经过一个安稳的觉后,心里终究还是念着昔日那份主仆之情。
洗漱完,梳妆完,小桂一人拎了两个食盒推门进来。
婆嗦一边接食盒,一边讨好地道:“桂姑娘怎亲自来了?”
小桂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没给婆嗦好脸色,“还不是不见你们去拎,吃多了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