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楼再寻到物资热血沸腾,也不免寒从脚底起,心弦绷紧。
耳听八方,眼观四方,往前行了十多米。
火光的映照下,便见不远处有熟悉的车辆横七竖八躺着。每辆车上的物资都未卸。
猝见物资,一行人大喜。那些侍卫与护卫更是欣喜若狂奔上前。
一番检查点数,田林拱手向天楼道:“殿下!正如殿下所说,大部分还在。”
天楼嘴角弯了弯,正欲开口说话,突闻身后一股微响划破空气而来。
惊诧回头,就见一颗鸡蛋大小的灰色东西向身边的古轻依砸来。
那圆形的东西有几分熟悉。
夏侯夜!
天楼大惊的同时忙拉了古轻依侧闪飞去。
砰!一声沉闷响,灰色东西在古轻依站的位置炸开。
一刹那,泥土四下飞溅,黄色的烟雾夹杂着异味自地弥漫升起。
“有毒!”允子文大喊一声。
瞬间,所有人一惊,赶紧手捂口鼻四下散开。
天楼拉着古轻依刚落地,一声极轻啸响在耳畔响起,扭头时,就见一点寒星在眼前。
针端泛着幽幽蓝。
金蚕血针!
他顿时大怒,挥掌拂去,针尾拖着一抹红从眼前掠过。
不料想,又一声近在咫尺的啸响,那紧随之前那根针而来的针便刺中颈部。
嗖!一声诡异回弹轻微响,寒芒消失在林中。
“殿下!”
“表弟!”
“师兄!”
“师弟!”
又一阵奔袭风响,归于平静。
不远的林中,一身劲装的高个玉挺男人与一个肥胖的男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极速闪隐入更深的林里。
以太子之命换取救援物资,值得!
“师父!这下,咱们去什么地方?”
“回去再说!”
。。。。
一点油灯独亮,绣帐中的姬玉萝忽一个玉挺坐起。
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额间两缕碎发紧贴着两侧脸颊,薄薄的绢衣湿透。柔弱地贴着玲珑有致的身子。
她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里一直被江一翁狂追。
那江一翁一头银发散披,五官狰狞,狂笑不止。好似个疯子。
那比她所用的金蚕血针还长上两寸的三寸银针紧追后颈,分分秒秒就要刺入肌肤。最要命的是,没命的狂逃时她分明隐隐听得有孩子的哭声。
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后颈。
那里曾挨过夏侯夜一针,针孔早无痕。可那一刻的疼却深深烙印心底,到至今都没忘。
呆坐会儿,脸色稍稍好些,掀了绣帐,扯了外衣披着,来到妆台。
珠帘碎响,小翠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姑娘!大半夜的,做噩梦了?”
所做的噩梦不为人知,配合着惊吓得不轻。姬玉萝随口就胡编,“是做了个噩梦,梦见南山山体崩坍,大人被埋在了雪石里面。”
小翠不屑地微微撇了撇嘴角,“姑娘胡说什么!”
惊吓得不轻,手脚冰凉,姬玉萝也睡不着了,便让小翠去生火。
小翠暗道倒霉,却也无法,穿上外衫。出了门。
天楼离宫,江一翁久搜不到,孩子搁在宫里危险万分。得把孩子给偷出来。
姜古夫妇所住的地方属北军管,孩子放在那里最为合适。
半个时辰后。小翠端了火盆进来,姬玉萝正托腮望着几上的油灯,看似正出神。
“姑娘!你若是怕,奴在这儿陪着你。”
“谁说我怕!”姬玉萝勉强笑笑,随手拿了随意搁到地板上的一本书。
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扑上厚厚的粉。便不能看出。
三天没出门,也不知府中情况如何,得去看看。
“在屋内坐了几日,头上快长蘑菇啦!小翠!等天亮,我们出去赏景。”
“姑娘那日还没游玩够啊?”
“府中那么大,那日才游了煌珀院附近。其他地方还没游呢!”
小翠嘴角噙着缕讥意,却温顺地道:“时辰也早了,那奴去唤了婆姑姑起来。早点去给姑娘端早点,晚了又剩了冷馒头,姑娘又没胃口。”
。。。。
吃过早点,婆嗦出了门后,外穿了件白色暗花纹锦缎棉衣的姬玉萝手持一把粉色油纸伞,带着小翠与小鸢出了门。
鹅毛大雪漫空飞,轻轻盈盈,沉睡的万物便朦朦胧胧。
小鸢伸手向空,“今日的雪好像比往日还大?”
小翠道:“这么大的雪,姑娘还有兴趣赏景。依奴说,在屋内守着火盆最是享受不过。”
姬玉萝淡淡地笑笑,“雪天赏景,才好玩!”
来到必经之地飞栏苑,姬玉萝霍地发现里面又乐声飘飘,断时还有伯翁的教导之声。
“什么时候来了乐师与舞姬?”
小翠道:“前两天吧!奴曾听婆姑姑说起过,这两天,她也够忙的啦。”
“怪不得那衣也搁下了,时常寻不到她身影。”
这几日,心里装的事多,婆嗦经常不在屋内,姬玉萝还真没注意。却是前面的右怡间苑太静了。
“既然有乐师了,为何右怡音苑却是不闻声响。”
“婆姑姑说,大人怕吵着了姑娘,把男女乐师都安排到了左怡音苑去。”
那样一来,得宠楼不就更是冷静了吗?姬玉萝道:“男女有别,怎么能这样安排?”
小翠笑道:“姑娘担心什么,那左怡音苑不比右怡音苑,楼阁有数栋,大了去。院门一装上,自是把男女都隔开来。”
姬玉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