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就差不多到了晚饭时分。w是今日初一,要去陪母亲吃素斋。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还会记得在初一要陪母亲吃素?姬玉萝相讥站起,“大人对母亲真是好!可听闻当日因大人的指认,姜氏一族与夏侯一族死了无数的人,杀孽太重,吃素有什么用?”
夏侯夜偏头阴测测地望向姬玉萝,眼中显出一丝暴戾,“生我者母亲,此生孝敬是应当。姜氏一族与少许的夏侯氏那是咎由自取。”
无力辩驳,姬玉萝不再说什么,盼着夏侯夜早些消失。
吃完饭,碗筷未收拾,护
几人迎出门来,就见姬香萝带着一大群下人气势汹汹站在院中。有几个下人还手持木棍。
“这是要干什么?”婆嗦打了个哆嗦,率先跪于地,“见过公主?”
怯怯的恭迎并没有让姬香萝消气,她怒吼道:“帮本宫砸!”
得到这句话,下人们立即冲进屋去。
一阵砰砰咣咣的刺耳声响起,待得他们奔出时,屋内已经惨不忍睹。
姬玉萝始终淡定地站在屋前,与跪地相迎瑟瑟发抖的婆嗦等人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这更让姬香萝气不打一处来。
“给本宫狠狠打这贱人!”
姬香萝的手一挥,下人们又如虎如狼地团团围住姬玉萝。
玄武偷偷地凑到姬香萝身后,压低声音道:“公主!见好就收!”
姬香萝冷笑一声,“来都来了,不痛快怎行!”
“公主!大人要是闻讯赶了来,少不了要与公主……”
“我才不怕他!”
姬香萝丝毫不听玄武的劝,随即命令下人们往死里打。
公主的威严与吓人的气场,得宠楼的下人仍是大气都不敢出。拳头与脚便如雨点一般重重落到姬玉萝的身上。
周身都疼,但姬玉萝不能抵抗,甚至连避躲都要装得如一般人娇弱无力。
心里始终相信,姬香萝此次前来。夏侯夜不可能不知,精于算计的他一定会出现。而纵使不出现,他也会派人严密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可能就连她伤势如何,他分秒间就了如指掌。
要彻底取得他相信。让他误认为她只是一个暗为姜古一案抱不平的女子她得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看着得宠的女子的惨样,姬香萝得意的笑了。
谁与她作对,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瞅着姬玉萝伏在地下任人踢打,婆嗦再也不忍。嚎叫一声,扑到姬玉萝身上,声泪俱下,“公主!老奴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古姑娘不行了。”
“她死了正合本宫之意!”姬香萝狞笑着,眼神示意变得犹豫的下人们继续。
踢打还在继续,婆嗦的哀哭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萦绕院中。那被踢打的人由初时的滚动避让变成了一动不动。
打的人便怀疑是不是不行了。秀珠更是紧张,事闹大了,可能无法控制,她低低向姬香萝道:“公主!差不多了。”
得了台阶,姬香萝手一挥,下人们停了手,她缓步走到姬玉萝面前。眼角带笑,“今日给你一个教训。如果大人再次到来你不着人去禀报本宫,你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谁的死期到了?”
随着一声好听提高的话从后冲击而来,空气荡了荡。所有的下人脸色一凛,赶紧垂首。
姬香萝转过身,就见刺天与阿狼几人簇拥着夏侯夜缓步走来。
极为美的脸光彩照人。她暗为他这张妖孽才有的脸庞心动。
长长的睫毛眨动,面纱下的一张脸倏地变得愤恨。“这个死女人的死期到了。”
夏侯夜淡淡瞟眼姬香萝,旁若无人径直越过,来到了屋檐下。
笼在幽幽阴暗屋檐下的女子一动不动,如个死人一般。
大手轻轻推了推姬玉萝,随后细眉簇起,俯身将她掀翻了个身。
女子双目紧闭。嘴角溢血,奄奄一息。
一丝痛意在心间荡漾,他现在确定,她手无缚鸡之力。因为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巧妙闪躲与运功抵抗。
她与刺客无关。应该只是一个为姜古一案抱不平的平凡女子。
“古姑娘!”
姬香萝听得袖中双手内敛收紧,几大步走上前,胳膊肘儿僵硬,“你为了这女人莫非非要与本宫反脸不成?”
“公主!谈何反脸?”夏侯夜站直了身子,淡定地瞧着姬香萝,“她不过是府中的一个普通乐师而已,你何苦一定要这样?”
姬香萝张狂大笑几声,眼角带恨,“她既然只是府中的一个普通乐师,你为何赏她千金,给她诸多优厚待遇?”
“她才艺出众,应得的打赏。”夏侯夜脖颈僵直,丝毫不让步。
“你传歌舞了?”
“没有!只是在去丽花院时巧合听到。我一生喜欢音律,当我一见到那曲子便当即入迷,今日此来,不过是前来向古姑娘讨教。”
姬香萝在寒风中轻轻颤抖。
夏侯夜终日抚琴,他确实酷爱音律,而最爱抚的那首曲子很熟,似曾听过,只可惜一睡竟是五年,醒来后,大脑混沌一片,好多事都几乎忘了。
可若是夏侯夜前来是单纯的讨教,她不相信。
眼见姬香萝无言以对,也闹得差不多了,秀珠走上前来,“公主!许是你误会了!”
玄武在这时悄悄地扯了下姬香萝的衣袖,姬香萝便身形一晃,手扶了扶额头,拧眉大呼道:“头疼!”
姬玉萝蓦然吐出一口长气,翻了个身,伏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