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被踢成这样了,血也快流尽,能打得过我吗?”红英霍地变脸,疾步上前,两指重重掐住姬玉萝颈部,一张粉脸狰狞可怖,“不给我就杀了你。”
一缕耻辱感自心底升起,姬玉萝浑身轻颤,咬牙切齿地道:“纵使我没有一丝力气,我都有一百种方法令你生不如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激荡在屋内,寒气嗖嗖,红英掩唇笑得灿烂无比。而姬玉萝已经红了双眼,丧失了理智。
她要马上杀了红英这个不知死活的贪财女人。
翻身侧睡,看似静若处子的她已从藏在褥子下的暗包里摸出一根金蚕血针。
血蚕毒见血封喉,杀人无形,针出红英必死无疑。
“我想要的不过是银子。”
“你有命花吗?”面对将死的红英,姬玉萝却犹豫着不出针。
“看看吧!能顺利出府最好!”
长久的不说话,姬玉萝收针,“容我想想。”
“哼!给你两天时间,不然,姚姑娘与白姑娘的事我就捅出去。”红英再一次冷笑,随后拂袖出门。
姬玉萝咳嗽两声,支撑着坐了起来,盘腿调息。
夏侯夜给的那粒药丸很管用,她的五脏已经不再那么的剧疼,一番专心调息用功,稍稍好了些。
子时,一道灰影越过太尉府高高的院墙,接着,如鬼魅一般朝皇宫方向奔袭去。
皇宫宫墙对于功力只恢复二三的姬玉萝来说太高不可及,她几乎无法越过。
侍卫府却不同,虽机关重重,防守严密,但比起皇宫。院墙却矮了许多。
来过侍卫府,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与机灵,姬玉萝避开机关侍卫,轻易到了皇宫。
皇宫路径对于她来说太熟,巡夜的侍卫也形同虚设。
东华宫太子寝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醉人的琴音自门窗缝隙袅袅透出,轻轻回荡在院中。
好听的清花调醉了万物。有风也无扰人的微响。
琴音停。簌簌响拂耳,万物复苏。殿内响起小单子愁肠百结的话,“殿下!要不。奴给你弄些宵夜去。”
“夜已深。你也下去吧!”
愁肠百结的话听得姬玉萝的心碎了。
会儿后,小单子垂首拉开了门,掀悬下厚厚的锦缎门帘步出。
姬玉萝侧身躲在廊柱的阴影里,凄迷的目光遥望着小单子的背影消失。
四下看看。仍是一个人都没有,她一闪推门而入。
蹑手蹑脚来到内室门前。刚踏入,一丝寒气逼近,弹指间,一柄青锋架在颈部。
持剑人是天楼。他墨发高绾,睡寝衣不扎不束,灯火相映。整个人飘飘逸逸,仿似谪仙。
“阿萝!”
青锋‘咣’一声从指间掉落。砸出一连串的尖锐微响,之前还傲视猎物的天楼一瞬间变了脸,他将她圈入怀中。
“阿楼!”
姬玉萝伏在天楼怀里,失声痛哭。
她哭的理由有很多,恨自己会看得到夏侯夜心底的痛,更恨自己对夏侯夜还有复杂情愫,情丝未绝……
天楼直怀疑刚才抚琴入神,进*入了梦境。
“阿萝!这是梦吗?”
“不是梦!”
天楼很快发现姬玉萝腕部有伤,捉她腕部在手,眉峰簇起,担扰地道:“阿萝!你怎么受伤了?”
“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不想让天楼担心,姬玉萝破啼为笑,只是纵使她再怎么掩饰,都是掩盖不了异样的她。
他指端滑过她濡*湿的双眸,脸色大变,“睫毛怎么没有了?你怎么浑身冰冷?”
“自服了雪颜花花蕊,体质便一会儿冰冷,一会儿极热。”
姬玉萝脱开天楼的双臂,若无其事缓步向殿中走去。
殿内生起了两个小火笼子,外面温度极低,这里却好似三月之天,暖和极了。
“阿萝!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
天楼紧追至姬玉萝身后,双手高抬,却仿似怕伤及了有伤的她,又垂下。
姬玉萝转身过,浅浅一笑,褪衣领至雪白的肩头,那一直挂在颈部的月牙形木坠子点缀心口,素衣素颜巧笑的她宛如天人。
“坠子还戴着啊?”天楼抚着木坠,笑得迷人。
“戴着!”姬玉萝含泪笑着,双手如软蛇缓缓绕上天楼颈部,“阿楼!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想你了!”
呼哧!粗重的气息好似强憋了多年,天楼白璧无瑕的脸腾上两朵红云,他霍地打横抱了她,随着临近软床榻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
帐笼佳人,姬玉萝亦是一双秀目迷离,双颊灿若烟霞,酥*胸微微起伏。
“今夜!我只想要你!”
“今夜!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纵使万劫不复,我姬天楼永不后悔!”
“阿楼!”
“阿萝!”
良宵苦短,寅时,姬玉萝突然绣帐跃下,急穿了绣鞋,扯了衣裙。
几度温存,她小脸红润,水灵灵的,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从帐中伸出天楼修长的大手,接着,他下了床榻,红着一双美目,一把扯姬玉萝入怀,紧紧地圈住她的小腰,下颌顶在她头部,“我不要你走!不要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心一阵的疼,姬玉萝眼眶红了,勉强笑着,“放心,我是谁?梨花一笑!我很安全,府中除了夏侯夜与那个江一翁,都不是我的对手。”
“可你已经出来了,我怎么能让你再回到那危险之地?”
姬玉萝试着扳开天楼的手,可他的手上的力道无穷无尽,她实在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