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翁着一身浅褐色如意纹锦缎长袍,白发高绾,黑眉如漆,亮泽齐心口白胡子,形象气度很好。
犀利的目光遂一仔细打量,女乐师虽是旧人,也不讨他喜欢,但总是拥有花容月貌,曼妙身材,他面有欣赏之色。
红英媚入骨的眼神追随着江一翁,可江一翁的视线未在她脸上停留,她不免失望垂首。
江一翁目光移动落到最末端的姬玉萝脸上,又落到她腕部,他蓦然变了脸色。
袍裾翻飞,一脚狠狠向姬玉萝心口踹去,“这么的丑的女人怎么选进府来了?”
为不让江一翁识出会武功,姬玉萝未运功护体,当下笛飞摔去,心口剧烈涌动,禁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血溅一地。
这一脚虽没有素兰挨的那脚狠,可也不轻。姬玉萝本是死人白的脸透出一丝濒死青色。
江一翁粗暴动武,现场大乱,惊了在门外提心吊胆的婆嗦。
一步踏进门来,瞅着姬玉萝却瑟瑟发抖,不敢吱一声,魂不附体咚一声跪于地。
姬玉萝深吸两口气,拾了笛子慢腾腾地着爬起来。
倔强一抹嘴角,瞪着江一翁拼尽全力怒斥道:“小女子凭才华吃饭,你若要选女人何不到烟花楼去?没这个情致传什么歌舞?”
还没谁这般大胆过。江一翁眸光移向身旁的巴图,有点怀疑听错了。
巴图的反应本是比江一翁要慢半拍,这会儿被女乐师的大胆直言弄得如坠雾里,一副傻样。
徒弟是傻冒,但这极丑女乐师太大胆!
阴森森的笑声起,江一翁一步逼近姬玉萝,犹如看一只待宰的小羊,“小娘子!老夫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姬玉萝怒目而对,“敢听我独吹一曲吗?”
“有何不敢?”
姬玉萝复坐下,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有了些许力气。
闭上双眼,免得江一翁狰狞的神情败了酝酿好的心情。
凄凄好听的笛音起,勾魂摄魄。当场的人为之一醉。
不过一分钟,江一翁拍掌击停笛音,他赞道:“老夫是个粗人,从不懂音律,这曲子确实好听。老夫都入神了。”
凭一曲鲜有人听过的勾魂清花调化险为夷。姬玉萝持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不过一个恍惚的功夫,她看起来又好了些。
大大咧咧,仿似个男子一样盯着江一翁,“江老若是要选美人应到烟花楼去为上。”
巴图其间连着咳嗽几声,欲阻止姬玉萝说话,这令江一翁皱眉,心里知道,不能出府,叹息后道:“老夫不喜烟花楼的女子!”
“听说,枕红楼有一位倾国倾城歌舞双绝的女子。你也不感兴趣吗?”冒险出场。确切的来说不是为了打赏,而是要激江一翁出府。既然如此隆重到来,姬玉萝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哦!”江一翁刹时来了兴趣,“形容来听听。”
姬玉萝笛轻击掌心,步出乐师列,悠然的步履像似了个fēng_liú成性的文人墨客。
“偶路过,听得醉人的琴音,止不住前往。当然,扮成了男子,女子肤若雪白。眉眼如画……美得无法形容,她配得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纵然悦女无数,但我都不禁为之动容。”
江一翁反剪双手于后,兴趣更是浓郁。“还有这般才貌双绝的女子?”
姬玉萝闪一眼随行的女乐师,与拥到门前观看的舞姬,挑眉道:“这些女子与她相较,姿色平平,不值一提!”
“谁不值一提了?”
好听的男磁音袅袅盈空荡开,门前的众人哗啦啦让开一条道。
单手反剪于后的夏侯夜转瞬到了门前。刺天与两个护院簇拥着他。
极美的容颜。妖孽的笑,万物成了他的陪衬。
姬玉萝侧首望着,眉眼一跳,却仿似不认识夏侯夜,待得众人揖礼,才随之福了福。
一身妖红大敞衣领衣裙,显然面前之人是府中女乐师。而能与江一翁相对而站,夏侯夜不禁多看了姬玉萝两眼,细瞧之下刹那大惊。
死人妆的女子不是那个叫古轻萝的女子吗?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的丑?
城府之极的人,心里想什么总是不会表现出来。
朝江一翁彬彬有礼揖一礼,“师父!什么事这般高兴?”
江一翁移了下脚步,早有说辞,望着姬玉萝道:“这女……不对,这小子居然说她对男人不感兴趣。用了悦女无数,把老夫逗乐了。”
夏侯夜听得一头雾水,顺着江一翁的话问姬玉萝,“你是男扮女装?”
姬玉萝挑了挑眉,“虽非男身,却有一颗男子的心。”
这话令夏侯夜在心中一番鄙视,鄙夷微勾唇角,目不斜视,朝江一翁走去,“师父!徒儿有事找。”
滑稽的一场戏,兴趣已败,却也有不平凡的乐趣,江一翁不想追究什么,挥了挥手,让乐师们下去。
婆嗦顿感逃出生天,正大喜着,冷一丁姬玉萝揖一礼,道:“江老!不知刚才小女子吹奏的那曲可合心意,可高兴了?”
江一翁与夏侯夜不约而同转身,怪怪地盯着姬玉萝。
她福了福,又道:“小女子入府说白了就是奔着江老的赏银而来,既然是合心意了,高兴了,想来应该如平日里一样有赏银。”
“古姑娘!”刺天低斥一声。
“哦!赏银是有。但都是伺候过老夫的人才会有。你可愿意伺候老夫?”江一翁一步上前,怪怪地打量起姬玉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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