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光亮黑铠甲,衣袍崭新,声势浩大,威武凛凛的二百来人下船来到桐州城门前。
天章河面有大批的船只深夜前来,那守城的将领郡尉陆光早得到兵士禀报。
整装来到城门上方,正疑惑谁的军队这般威气逼人,再一听城门下之人喊话,立即下令开启城门。
进得城,陆光卑微地向姜楚陌施礼后道:“姜将军!怎深夜到此?派人通知一声,卑职当渡河相迎。”
姜楚陌一抱拳,“圣上闻南蛮之地又开始不安份,特派本将来征讨。”
陆光皱眉头。据他所知,他等并没有向朝廷汇报过什么南蛮有不安份的事。那南蛮异族虽说爱寻滋挑事,可那根本不值一提,没威胁到桐州郡的安全,根本不用派兵征讨。细思量,便觉得也不排除郡守雁长生与监御史梅林添油加醋悄悄向朝廷汇报。
这样一想,心中虽存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如恭敬地引领着姜楚陌一干人向郡守府走去。
半途,寒飞与冷云说要方便,问所属兵士,几乎都说赶路得急,早急了。
姜楚陌怒斥,“没一点出息!”
寒飞陪笑道:“是没出息!却也是受河水之相诱。”
冷云也陪笑附合,“是啊是啊!那河水哗哗的,清澈爱人,人有三急,这……实在难憋!”
陆光就笑着向姜楚陌道:“不怪不怪!当年卑职初来时也是如此!”
“去吧去吧!”姜楚陌佯装余怒未消,不快意向要方便的人挥手。
一百多号人很快回转向最近的城门,余下的四十余个亲卫随姜楚陌而行。
威风八面来到郡守府前,郡守雁长生与监御史梅林早带着亲信恭候在府门前。
姜楚陌哈哈一笑,翻身下马,亲热地朝雁长生与梅林抱拳,“一别多年,长生大哥、梅大哥可好?”
“将军!楚陌老弟!怎敢当!”雁长生与梅林皆三十多岁,同是姜古门生。见到姜楚陌是又惊又喜,他们俩人疾步迎来。
姜楚陌一番嘘寒问暖。却是威风谦卑掌握得极到好处。
一路寒暄来到办公正堂,坐上首的姜楚陌复轻描淡写把谎说了一遍。这一说,又让雁长生与梅林疑惑互视。
此时,桐州城内的三长官都在暗中猜测。是谁私下里向朝廷打了小报告。
一时间冷场,见陆光也不语,向来脑筋转得快的梅林出来打圆场,“姜将军一路辛苦。人马定乏,当先生火造饭。”
一言提醒。雁长生恍然大悟,赶紧让门前卫兵喊话,让赶紧做饭款待远道前来的客人。
好酒好菜端上,姜楚陌大快朵颐,并不提征讨一事,只叙昔日旧情。这倒也合了雁长生三人之意,只把酒敬姜楚陌。
这一吃不知觉就到了天亮时分,酒坛几个,姜楚陌精神抖擞,相陪的三人醉态毕露。
陆光稍好些。尚能把持得住言行,雁长生与梅林早软软伏于几,杯倒口水流,醉话连篇。
随着整齐的铠甲微响,不乱的脚步声来到正堂,持杯的陆光哈笑着向冷云与寒飞道:“两位将军!这一去方便便是几个时辰,莫不是在城中迷路……”
寒飞与冷云未瞟过陆光一眼,向把杯于唇间的姜楚陌抱拳道:“将军!末将已经成功控制桐州兵营,以及控制了郡尉府、郡守府、监御史府!”
“什……什么?”陆光脖子一伸,紧接着手中杯掉落于地。惊骇站起来。
本一生碌碌无为,也不求升官发财,只求这样平淡过一生。这猛然的变故……
目光掠过正堂门前,晨曦初绽。醉眼看去不是很清楚,可再不清,也发现守卫竟不知何时换了,换成了姜楚陌带来的亲卫。
姜楚陌把杯重压于几,腾一声带着威风气势站起,缓缓转身。反剪手于后面向唯清醒的陆光,气压全场,“陆将军放心,家眷无恙。今日之举,纯属无奈,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回忆起姜楚陌进城时的说辞,以及寒飞与冷云带兵的荒诞离去,陆光汗水顿时湿了浑身,只感身体软绵,双腿支撑不住上半身的重量。
那哪是征讨之势,分别是夺郡之势嘛!
谋反!
两个大字当头罩来,陆光脚步一跄,背紧贴堂内柱。
姜楚陌随后令人给雁长生与梅林灌了醒酒汤,见两人神情举止正常了,便把姜古如何被冤枉、满门抄斩……一事向三人说了个清楚。
那是文官的两人一听姜楚陌不是来征讨,而是叛逃而来,当即吓得如陆光一样脸青面黑,魂不附体。
“本将无意谋反,只因家父族人冤枉!”姜楚陌环顾着惶恐不安的三人,“你们中有两人是我父门生,陆兄还与我是同窗。按照朝律,你们也在牵连之内。如今,如果你等执意不与我同流,愿效忠朝廷,我不会为难你们,愿派人送你们上船离开桐州。”
在降罪之人中,桐州又丢了,离开远去皇城禀报情况后果可想而知。何况家眷还在姜楚陌手中。而且那送出城的话岂能相信?恋着姜古好的三人权衡利弊,横竖都是死。又想天章河作屏障,有姜楚陌统军,朝廷来攻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
互视一眼,绕出几,皆跪于地,异口同声道:“丞相千古奇冤!我等愿随姜将军誓死桐州!”
“本将手下人人皆是将才!刚才,他们已经把郡中的治安军职位重新调整了一下。当然,每队都属本将带来的人所领。而且治安军将面临纪律的整顿。”宣布后,姜楚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