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的刀法走的刚猛路线,但却内藏江一翁玉箫的阴辣路数,刚柔并济,不可小觑。而他话语虽狂傲无礼,天楼却并不生气,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那二十个劲装的人向铁头齐刷刷地投去目光。鉴于巴图是江一翁的大徒弟,夏侯夜的大师兄,铁头哪能不给面子,他没给手下一个回应,他们也只得维持着前一秒就要攻击的动作。
对手武功高出想象,巴图虽狂虽傲,却丝毫不敢轻敌。
右脚朝外移开两寸,力惯于臂,嘶吼一声,这山仿佛晃了晃,他接着挥舞双刀带着风雪凶神恶煞向天楼扑去。
天楼闪躲开两招,提力冲天而上。
单掌挽动,一团强悍的气流相生运行,转瞬圈成一团,一掌拍去,落下地时,巴图亦然不受控飞了出去。
铁头早掌藏铁弹,见巴图失利,一个原地旋转挥臂,那鹅蛋大的铁弹便高速旋转带风卷雪向天楼击去。
铁弹虽不会刺穿身体,若是砸中,瞧那风雷般来势定得受重伤,天楼在空中连翻几个身闪躲。
铁弹不中,铁头大骇,再顾不得巴图的面子,大喊布阵。
他的手下当即如鹰般飞起,手中的铁飞爪钩齐罩向天楼。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雪崖石后的姬玉萝却苦于不能动弹,连试着咬舌尖。
她希望剧痛能激发体内潜能,让她短时间内恢复如常,却是劲也没有,齿触及,咬不了。
也不能怎么弄的,还是没坐稳,亦或是雪地滑的原因,身子陡然一倒,立即骨碌碌向山脚滚滚。
黑色与妖红相杂,十分耀眼。在雪里划出一道黑与红的瑰丽鲜艳轨迹。打斗中的天楼无意瞥见,心中大惊。双掌连连拍向残敌,足点地,伸手向姬玉萝滚去的方向追去。
滚了十多米。眼见有凸起的雪崖石,虽较小,但下滚的势太猛,对于奄奄一息的姬玉萝来说,她再也经受不住任何轻微的撞击。
姬玉萝生死一线。天楼灵机一动,扯了腰间那根灰色束带缠向姬玉萝。
那带子如条灵巧软蛇,一端转瞬成功缠上姬玉萝腕部。
受到外力,姬玉萝有惊无险地停留在那微微凸起的雪崖石前一寸。
惊心动魄!
心受惊一直悬空的姬玉萝想笑,却笑不声出来。耳尖一动,突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至天楼方向而来。
杀气准确地说应该在天楼的身后,空气中隐隐绰绰有刀鸣。是一把较姜楚画的大刀宽要窄些要长些的大刀。使刀的人体重,应肥胖,且内力浑厚,只略逊天楼。
心中着急。却是说不出话,只吓得一张红脸变了再变,快成绿色。
天楼的心刚一喜,紧追在后的巴图的砍刀就当头落下。
情急之下他忙闪开,却受姬玉萝身体重量之累,动作稍慢,巴图的刀便带过他右肩。
鲜血染红了肩部,顺着肩流下。他咬了下牙,手中的带子猛然一扯,姬玉萝凌空而起。他飞袭而来接住她,脚步不停,抱了她斜插向前路。
“站住!咱们还没分出胜负!”身后,立即就响起巴图恼怒的大喊。
天楼展开轻功。一路狂飙,终于把巴图等人甩在脑后。
光线暗了些,无力红日落山,雪亮的山头变得灰蒙蒙的。风呼啸,同灰的天空飞起了雪花。
后无追兵,天楼的心稍安。却是不敢停。
拐出一座山。地势大幅度低去,但一条光滑得如小溪结冰的小道直通遥远的前方。
风雪弥漫的前方,视线不清,但隐约能见是一丈余宽的狭道。
刚遭到伏击,天楼警惕地停下。
抬眸,透过迷离的雪便见狭道两旁白生生的崖壁高约十余丈,呈九十度直下,狰狞致命。
狭道前方,寒风肆虐,雪飞雪舞。
“原来这才是真正进入雪颜群山的入口。应该叫雪关!”
恰好身边凸起一面巨大的雪崖石,天楼把姬玉萝放坐在地下,掌碎下一大块。接着把有一百多斤重的长形崖石轻放地下,略思索,举掌向凹凸不平的崖石。
掌过,一道道热流滑过。片刻后,再看那崖石面,如经过机械打磨,光滑如玉,仿佛间,还似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天楼得意得轻勾唇角,小声道:“萝儿!脱了斗篷你还受得了吗?”
不畏寒,姬玉萝眨眼以示可以。
天楼便解下姬玉萝身上的旧斗篷缠裹向大石。一番忙碌,末了,觉得不完美,又撕下姬玉萝后面略长些的裙裾在斗篷里牢牢缠上大石一端。
裙裾半掩岩石一角,外罩斗篷。这下,风雪之夜,这长形大石更是像极了两个相搂的人啦!
姬玉萝不解,如花唇瓣翕动。虽无声,天楼却仿似能听到,他压低声音道:“前方有一狭道,危险无比,如果有埋伏,这石头滑去,定会遭到攻击。”
当得意之作如两个抱紧的人滚向冰小道,再骨碌碌余势不减滚到狭道口,就见右面的绝雪壁上一面红色小旗子一挥,刹时,诸多的巨石从两旁的绝雪壁纷纷砸下。
轰轰声不绝耳,那块充当替身的长形石转瞬被无情地砸成了碎石。只隐见红色与黑色一角在石下飘飘飞袭。
天楼暗舒一口气,若不是天性警惕,思索周全,只怕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这时候与姬玉萝早已经被砸成了肉泥。
这个念头还没落,嗖嗖声不断,就见两旁的绝雪壁又如雨密一般投下一颗颗如碗大小的东西。紧接着,红光与紫光交相辉映,巨大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