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致远笑得灿烂,也不再挡着云天墨了,丢下他一人站在原地,快步朝着欧阳紫訫走了过去。
“丫头,多年不见,你……”宁致远起初是高兴过头了,可是等到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欧阳紫訫似乎,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我怎么?我被你害惨了!”欧阳紫訫咬牙切齿地看着宁致远,一点也没有故人重相见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哎呀,我知道了,你长高了。”宁致远对于欧阳紫訫的咬牙切齿就跟没看见似的,依旧自说自话,伸手在欧阳紫訫的头顶比了比,“你这样,不像过了八年的样子啊。”
“要你管!”欧阳紫訫作势就要去踢宁致远,可宁致远根本不躲,让欧阳紫訫好一阵没趣,悻悻地收回了踢出去一半的脚,翻了个白眼,绕过他,走了。
云天墨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直到欧阳紫訫走到了他面前,没好气地问:“云天墨,你怎么回事?每次有人找茬的时候,你就跑了。有你这么当保镖的吗?就算碰到了你的姘头,你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是不是?你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走掉,对得起结伴同行的队友吗?”
面对欧阳紫訫莫名其妙的一长串话,云天墨仅仅是皱了皱眉,欧阳紫訫见状,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接着骂道:“坑爹的队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平时屁都没一个,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你这种人掉链子。人家都已经指着你的鼻子提意见了,你就不能吱一声?”
其实欧阳紫訫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就连看到害得自己被烂桃花缠上的阿三时,她都并不是真的生气。
“姘头是什么?”
“姘头就是相好的!”
欧阳紫訫听到有人问,直觉地就回答了出来。然而在她说出姘头就是相好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寒风,在几人中间打了个转,然后悠然远去了。
一阵沉默之后,欧阳紫訫突然双手捂着脸,闷闷地声音从指缝中间传了出来:“你们都没听见,都没听见。”
想当鸵鸟的她,显然是要失望的,因为犯傻,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宁致远非常不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哈哈,丫头,你说说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这姘头啊,相好啊,你怎么就说得出口呢?”
欧阳紫訫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在秘境里就已经领略过她那些新鲜的词汇,如今看来,虽然她成长得有点让人意外,可这说起话来没个节制的毛病,还是和当时一样。
要说脸色最难看的,非云天墨莫属了。
“姘头,嗯?”只听云天墨上扬的语调中透着深深的寒意,凌迟峰顶的温度骤降了许多。
“墨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有姘头的事?哈哈,快快说来与我听听。”宁致远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一脸调侃地看着云天墨。这个男人平时冷漠得要死,居然也有女人会心仪他?
——主人。
“干吗啦!”欧阳紫訫此时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啊,无名在这个时候叫她,想来没有什么好事。
——无名提醒过您的。
提醒?提醒什么?
欧阳紫訫一愣,这才想起来方才在她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的时候,无名好像是说了什么,可是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认真去听,此时想来,似乎是要阻止她说话。
“你,你怎么不多说一遍。”好你个无名啊,你就是存心的吧。
——主人,您说得太快,无名来不及阻止啊。
好吧,欧阳紫訫很像将责任推卸出去,只可惜,似乎完全没有那种可能性。
而柳盈柳绿此时是大气也不敢出啊,远远地退了几步,她们有心想要帮欧阳紫訫解围,奈何墨王周身的气息过于凌冽,她们完全无法靠近。
——主人,无名想起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有一种死,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欧阳紫訫被无名说得气息一滞,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主人?你这是要谋杀亲主吗?”
“说完了?”云天墨当然知道欧阳紫訫在跟谁说话,直到她安静了下来,这才开口。
将手指张开了一点,欧阳紫訫透过指缝看了云天墨一眼,天呐,这冰山发怒还真是可怕。瞧瞧,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说完什么?”宁致远不同于云天墨,能够感应到无名,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闭嘴!”欧阳紫訫不敢冲着云天墨吼,但是对于阿三,她可没有什么顾忌,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干脆将一腔憋闷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就你话多,怎么,在秘境这么多年憋坏了是不是?”
“我……”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憋坏了,赶紧的,找个树洞说去,使劲儿说,说个够本。”欧阳紫訫明显是做贼心虚啊,生怕宁致远又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于是根本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丫头……”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人生地不熟,走走,我知道哪里有树洞,我带你去。”欧阳紫訫猛地一个转身,双手推着宁致远就往前走。
宁致远猛地被欧阳紫訫一推,本能地就想要抵抗,可一想到对方是欧阳紫訫,连忙收住了即将要释放出来的玄气,任凭她推着走。同时还不忘抬起手冲着身后的云天墨挥了挥,道:“墨王,那就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