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师傅仿佛明白我的心思,我一靠近他,他便飘走,一人一鬼就在房子里追逐。
天上的‘隆隆’声更响,窗边悬浮着的令牌也是金芒大盛,天色暗了下来,屋子里也变得很闷热,让追逐中的我有些透不过气,身上大汗淋漓。
而阙师傅却像全身爬满虱子一样边跑边胡蹦乱跳,嘴里大叫着:“不好,五雷咒劈人也劈鬼,但我忘记了是先劈鬼的。”
啥?先劈鬼?那我追他干嘛?虽然死不死的无所谓,但我也不会自己去寻死。于是停下追逐的脚步,尽量离阙师傅远一点。
天上的乌云从几个方向慢慢聚集到学校上空,移动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路上行走的学生感觉快要下雨,纷纷加快了脚步。
我很奇怪,电影里或者书上引雷的都是咒语一完雷电便劈下来了,为什么阙师傅的五雷咒要这么长时间。最主要的是他反应过来之后大骂到:“你这个小畜生,害我乖女离开了我,让我盛怒之下乱了思绪引雷劈自己,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于是追逐的对象换了,我在屋子里四处躲避,他跟在我屁股后面飘要抱住我。不过好在从他絮絮叨叨的骂声中知道这让我感觉闷热的气息是聚集的阳气,过多的阳气阻滞了他的速度,不能随意飘来飘去,只能跟在后面追逐我。
就在经过窗边的时候,金光一闪,晃了我一下;接下来一声巨响,一团长长的电弧在外面张牙舞爪的从窗子里冲了进来,打在我背后,又爆发出一声巨响。电弧闪过的同时,窗玻璃也‘嘭’的一声炸开,整个屋子都在摇晃。
我扭头看了一眼,电弧打在阙师傅身上,他连惨叫都来不及。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块令牌。电弧顺势往地上打去,水泥地板被击出一条蜿蜒的裂缝,裂缝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抬头看了一眼破裂的窗玻璃。我正纳闷为什么没被玻璃碎片划伤呢,看到窗周黑糊糊的便明白了。这玻璃是被电弧的高温瞬间给融化了。
一阵清风从玻璃洞中吹来,乌云渐次散去,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环视了一眼屋子,一切都结束了吗?
是的。应该是结束了,杨磊怡被蔡玉儿带着投胎去了,阙师傅被雷给劈没了,杜鑫应该能动了吧,就剩下魂魄被扫走的侯文婷了。
慢慢走出屋子,阵阵风儿拂过。不远处草坪上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随着风儿上下飞舞,杨磊怡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我脑海。她怎么啥也没留下,啥也没交待,就这么狠心的去投胎了?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沙眼被风迷了。
一大群学生簇拥着主任从远处走来。领头的是叶秋明和杜鑫。走近之后有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刚刚就是看到雷劈进了这个房子;又有学生看见墙上的裂缝惊呼:啊,这房子被雷劈成这样,还能住人么......
这些我都懒得关注,只想快点天黑帮侯文婷把魂魄招回来之后回家去上我的小班。虽然在别人看来,是我铲除了恶鬼;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蔡玉儿是被我莫名其妙的天赋净化了;而阙师傅,是被他自己引来的雷劈死的。至于师父,他爱来来,不想来也无所谓,反正鬼没了。
主任在窗户的破洞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说到:“大师,是你引雷把恶鬼劈死了?”问的我脸上一红,想了会儿说到:“蔡玉儿投胎去了,阙师傅被雷劈死了。以后学校应该清平了。”
杜鑫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叶秋明嘟囔到:“你会引雷昨天咋不搞,害的我能动了之后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叫人,差点吓死了。”
主任吩咐学生们进到:“大师,你替学校解决了多年的祸患。为了向你表示感谢,晚上在蚝门盛宴给你摆酒庆功,你可一定要来呀。”然后又转头向叶秋明说到:“学校已经决定,把你们三人的处分撤销。”
看来叶秋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主任说过了,想必杨磊怡连续几天也把他闹的不轻,所以他没有丝毫怀疑的就相信了。不过庆功就没有必要了,事情若没有我无意中的推波助澜,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我婉拒了主任的好意,理由就是晚上要施法把侯文婷救过来。这个可是正事,他不好说什么,便决定把庆功宴改在明天。明天我都回家了,随你吧。
叶秋明回了自己宿舍,杜鑫陪张子恒守着侯文婷。我不愿意看到张子恒那煎熬的眼神,便蹲在面包车里睡觉。说是睡觉,可现在哪里睡得着。
也不知道杨磊怡报道了没有,阎王们有没有为难她。据说第一殿的秦广王便是管自杀的鬼魂的,他有一面镜子,叫‘孽镜’,所有鬼魂的生平在孽镜前一照便显露无疑。
希望阙师傅所说的我身体里有地藏王菩萨灵识的事情是真的,不然她又是自杀,又曾出来吓过人,可有得罪受了。唉,要是她不投胎就这么陪着我该多好啊。照她月子鬼的法力,许多恶鬼都不在话下,有她帮我驱鬼的话,那真是事半功倍。
呃,不是说不干了么,怎么又想着驱鬼。唉,即便不驱鬼,要是有这么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孩陪着我,即便是鬼,我一样也幸福死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幻想,掏出来一看,是师父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键。
“小飞,你在哪呢,我们到省城了,在你说的大学门口。”
啥,这么快就来了?那晚上给侯文婷招魂便用不上我了。好在我面包车就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