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荣华雁的手掌朝风华的头顶,悍然斩下之时。
风华却醒了过来。
“嗯……”,先是鼻音表示,然后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
眼睛并未睁开,还无意识地扭动了下脖子。
“和尚,和尚,你醒啦?”荣华雁只得改变动作,换作扶住风华的肩膀,轻轻叫唤他。
“哦,是你。”风华这才睁开了眼睛,模糊视线里,一张虚形图案,慢慢凝聚,荣华雁长长的金黄头发,拂过他的脸庞,那湛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惊喜。
“我怎么了?”他转头四顾,晨风吹面,树叶飘零。
他本该在屋子里的,怎么到了银杏树下?
伸手抓起一片落叶,慢慢站了起来。无奈大病未愈,虚弱地根本站不起来,抬起的肉臀又徒然坐倒在地。
“你想你静静小师妹想得太入神啦,摔了一跤。”荣华雁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帮助他站了起来。
“啊?该不会摔成脑振荡了吧?”风华拍拍额头,讪然一笑,温润的男子,居然开了一个小玩笑。
唉,你要是摔成脑振荡还好了哦。荣华雁同学在心里自个儿嘀咕,但表现在脸上,却是抿嘴莞尔,亦顺着他开起了小玩笑,指着自己的小心脏,俏皮回答:“脑振荡的没有,心脏病的干活,哟西……”
“好好说话。”病人居然教训起大夫来了,扶住荣华雁的胳膊,眼望着她指着自家心脏的手,噜嘴问道:“那是什么?”
荣华雁低头一看,晕啦,写有密函的信笺她忘记收起来了,慌乱地往身后藏。
“没,没什么,没什么……”她连连摇头,放开了那只扶住风华的手,边对风华摇头,边往后面的青石板路后退。
仍然虚弱的男子,出于好奇,虽没有强行来追来抢,但还是用言语激将于她:“呵呵,我猜,是那位花花公子的情书吧?”
“情书你个头。”荣华雁反转身来,扬了扬信笺,又立刻小心地叠好了,放进了木盒里,小声解释道:“是我家风师伯写给我师傅的书信。”
“哦。”风华随口“哦”了一声,他可没无聊到,想要去窥探上辈子人的秘密。
“喂,你给我吃什么了,嘴好苦。”风华一手撑在树枝上,伸了下舌头,蹙着眉头问她。
从来安静斯文的和尚,此刻,一副十足小男生调皮地模样,真是又萌又呆,荣华雁都想将他圈养起来当小宠物了。
心想,林翠花都有白蛇做宠物,她是否也该养一个宠物,心烦的时候欺负欺负它呢?
“吃什么?吃了我整瓶的紫雁翎。”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荣华雁同学忙不叠地跺脚,一连声回答:“好可惜,好可惜,这可是敬献给当今太后的神药。”
“那,那怎么办?”和尚也急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步蹿了过来,站在荣华雁面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还能怎么办?”荣华雁翘起了嘴,十足地无奈口吻,回答道:“唉,只得求求那只讨厌鬼了,看他还有没有紫雁翎。”
“别求他。”不知是不是因为激动,还是特别讨厌那个讨厌鬼,他居然大胆地抓住了荣华雁的手,摇头说道:“只要告诉我需要什么材料,我去帮你找。”
“这,这,这个……”荣华雁乱了心神,任由风华拉住自已的手,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原材料配制的……”
“喂,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了朱七烦躁的声音,然后人影一晃,一根碧绿的打狗棒,结结实实地扫在病人的手上了。
病人吃痛,下意识丢开了手。
朱七将打狗棒“腾……”的一声,铿锵地竖在地上,横眉立目,指责道:“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你,你……”荣华雁指着某男,气得,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什么你?”朱七打了人,他还有理了,冲上前来,拉起荣华雁的手,邪魅狂傲,霸道宣示:“你吻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你,你,你……”遇到此瘟神,平时伶牙利齿的丫头,只有结巴的份儿了。
“你放开手说话。”她使劲想抽出手,可朱七故意的,根本不给她脱身的机会,将拉着的小手,强行放在胸前,眨眨他深邃幽黑的眼睛,戏谑道:“你摸摸,我的心碎啦……”
“碎你个头。”女孩手抽不出来,就用脚踢他。
又是一幕红果果的猥琐场面啊。
风华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佛珠,朝着朱七的手砸了过来。还是由于生病的缘故,力量和角度不够,佛珠没有砸到朱七的手,但却像张了眼睛似的,居然精确地套进了朱七的脖子上了。
“阿弥陀佛,不得无礼……”,风华宣一声佛号,单掌施礼道:“施主,人在做,天在看,请施主好自为之。”
“哟,和尚。”朱七放开了荣华雁,摘下脖子上套着的佛珠,套进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摇呀摇呀的,踏着四方步,悠哉悠哉地走向风华,连连冷笑道:“是啊,人在做,天在看,和尚你刚才怎么拉着我娘子的手?”
“你,你,你……”荣华雁气得不停地跺脚,捡起一颗石头,朝朱七脑后砸了过去,叫道:“你,混蛋……”
朱七头都没回,回手就抓住了飞过来的石头,他不怒不恼,反而将手中的石子向着空中抛去,然后又接住。
嘿,他居然玩起了抛石子的游戏,上下上下抛着石头,玩了一会儿,他勾起了唇角,将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