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几乎一片安静。
荣肖肖张着嘴巴,举起的零食都忘记了吃。桃搁神色紧张,脚下一阵“踏踏”声,快速下楼,跑到了电视前。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报道着袁逸衡的新闻:“有网友称,曾在民政局外看到袁逸衡和一名年轻的女子,俩人关系亲密……”画面里出现一张照片,里面有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色西装,个子一米八左右,而女的则长发披肩,样貌和衣着都有些平凡。
荣肖肖和桃搁看到照片时,都震惊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荣肖肖,她的脸色唰地一变,不敢相信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内,心中爱慕的黄金单身汉——袁逸衡就突然有了第二任妻子。
荣肖肖把手上的零食往地上一摔,怒骂:“这是要逼死大龄剩女的节奏吗!”说完从沙发上一跳而下,跑走了,而桃搁,她愣愣地看着电视,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乱如麻,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荣肖肖抱着一瓶红酒,手里还捏着两只酒杯,赤脚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朝桃搁招了招手说:“来来来,借酒消愁……”
“什么男神的,统统见鬼去吧!”荣肖肖边说着,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又给桃搁倒。
桃搁怔怔地看着深红的红酒汹涌地流进酒杯,仿佛她脑海中的情绪一般,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荣肖肖端起酒杯,不是小口嘬,而是大口灌,全然不顾了形象。“别愣着啊,喝吧喝吧……”她一边喝一边催促桃搁,然而没喝几口,她想起上午的事,又说:“桃搁,你到底怀没怀孕?”好歹她也是师父,做徒弟的有事就应该主动跟她说啊,瞒着又解决不了事情。
桃搁没有说话,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荣肖肖看她这么痛快地喝了,忍不住诧异地问:“你居然还会喝酒?!”
桃搁苦笑了一下,嘴边的话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咽了回去,走去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酒,荣肖肖见状,来了兴致,俩人越喝越起劲,干脆又去开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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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淡淡的月色倾泻下来,斑驳的树影投在别墅的外墙上,窗里窗外都静悄悄的,没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也没有行人路过时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别墅客厅的窗纱半遮半掩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靠在窗台边,望着夜幕中那轮小小的月亮,轻叹一口气。
过了一会,那人影动了动,摸着黑走到了客厅里,抓起了茶几上的酒杯,也不怕红酒的辛辣,咕哝咕哝地往喉咙里灌。
茶几上最后一瓶酒喝完,也不知是终于千辛万苦地把自己灌醉了,还是熬到凌晨困意袭上身,她就这么一脸恬静地撑着发软的身子,靠在沙发边,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她在沙发上那个早就喝的醉醺醺的人的呼吸声中,渐渐合上了眼,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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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别墅客厅里。
秋天和煦的阳光穿透过淡紫色的窗纱和弧形落地窗的玻璃,照在地板上,沙发上的荣肖肖醒来,眯了眯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
荣肖肖的指尖滑动了几下屏幕,在网页搜索了一下新闻,发现头条果然更新了,现在是:首富袁逸衡秘密结婚,第二任妻子难产而死!
荣肖肖看到“难产而死”四个字,大叫:“卧槽!!!”这一声不光把桃搁给吓醒了,连她自己的苹果手机都差点从指尖溜走了。
荣肖肖仍是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瞪着屏幕上的字,指尖戳了进去,浏览了一下新闻内容,却发现是真的!
“他死了!”
桃搁听到荣肖肖这句话,不由问:“谁死了?”
荣肖肖目不转睛,“袁逸衡的第二任妻子难产死了……”“什么!”桃搁的反应比荣肖肖还大,猛地站起来,膝盖却撞到了茶几的边缘,疼的她咬起了牙,一字眉紧紧地揪在一起。
荣肖肖嘴角抽抽。
桃搁揉着膝盖,抬头示意她继续说。
“呐,这个第二任妻子她叫温岚,今年才20岁,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袁逸衡的孩子,袁逸衡对她不错,在四月份的时候和她秘密结婚了……”
“然后昨天,温岚在玛利亚妇产医院做剖腹产的时候,难产而死了。”荣肖肖继续往下看,当她将整篇新闻都看完后,不禁长叹一口气,一脸同情温岚的神情,对桃搁说:“她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是孩子一出生就不健康,生命是岌岌可危唉……”
桃搁猛抽一口冷气。原来她在妇产医院听到袁逸衡说“他死了”,那个“他”其实是“她”,所以袁逸衡说死了的不是在指孩子,而是指温岚。
知道了真相后,桃搁跌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后,问:“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被转到金都的儿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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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也就是首都,儿童医院的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内,几个身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士正在忙碌着,而这些床位中,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正安详地躺在保温箱里,他,就是袁逸衡之子,一个刚出生不到二十个小时,却随时就有可能离开这个陌生世界的小生命;一个生下来,就没有享受到母亲和父亲的怀抱,直接被送进了保温箱。
别墅里,桃搁坐立不安,她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去儿童医院的念头,索性,动身就去!
看到桃搁又要出门,荣肖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