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中,杜衡从外面刚回来,每次都是这个时间,只要是皇妃不在,他都会在回皇妃宫的路上等着,他会在亭子里喝酒,即使外面夜凉如水。
他就是穿个棉衣,披着个披风,等着她。
不管她回不回来,他都会等着她,等到宫门关了,等到他知道那一天她又不会回来了。
正是因为摸透了这个规律,那个女人才有把握。
巡逻的侍卫踩着整齐的脚步声,从墙角经过,杜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这抹失落很快消散。
他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最后一眼,朝这那条她可能回来的路上看了一眼,然后转身,默默的往自己住的宫殿去了。
就在他经过椒妃殿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哎呀!”一声,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这声音听起来是听让人揪心的。
他眉头一蹙,抬头看了看,椒妃殿,以前的时候从这里过,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些的,不管是谁住的宫,他都不会去的,这些个女人他一个都不喜欢。
在现代的时候是这样,在古代那个毛病也还是没有改,大概是成了习惯了吧。
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丫头焦急的询问声,“娘娘,您没事儿吧。您的手都出血了。”
“没事儿的,这点儿小事儿,不就是扎了一下吗,我只是想给王上亲手做一个荷包。就是有点儿冷了,手指头不听使唤了,我可能焦急了些。应该是要慢慢做的。”
一个女人温柔的,不急不躁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听起来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杜衡也不由得想要进去看看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在他根本都不理会她们的时候,还会做这些没用的东西,浪费这些心思。
他自己是很清楚,不管别人做什么,他的心里头只有欧阳何月一个人。
在现代的时候,有好多女孩子为了嫁给他,都是跟家里决裂的,甚至不惜给他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他始终不会动心。
晚上不过是他心情不好而已。
风吹着他的脸颊,不是很冷,因为他刚刚喝了酒所以根本感觉不到冷,反而因为被风吹过他的脸颊有些发红。
椒妃让小丫头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看到了杜衡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的嘴角勾上了一抹笑容,拿着那荷包,看着故意扎破的手指,指尖上是红色的血珠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粒红色的石榴石。
扎的这一下值得,只要他为她驻足了,疼一下有何妨,就怕疼了他也不会驻足,这才是徒劳无功。
杜衡推开房门,没有感觉到多么的温暖,妃子的宫里头这么冷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或者他从来没有去关心过那些女人,也不知道她们的宫里头是冷还是热的。
但是这个房间真的是不温暖,外面都已经结冰了,这里面的温度也才是面前觉得没那么冷。
炭盆放在旁边,烧着但是却并不很旺盛,就像是一点儿火苗一样,他刚进门,小丫头和椒妃表现的十分惊讶,先是愣了一下,假装吃惊,然后才是匆忙过去跪拜。
椒妃早就已经洗漱好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抹了好闻的香料,精心梳好的发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但是确实是十分用心的打扮的结果。
她身上的香味儿,是她打听来他喜欢的味道。
知道王上喜欢干净整洁,所以她的房间一点儿都不会脏乱,反倒是简单干净,甚至是过于朴素了,晚上故意提前一段时间,开了窗子,让室内的温暖散尽,制造了这可怜兮兮的场景,因为太冷扎了手指,这不是她学艺不精,不是她女红不好,是太冷的缘故,正好给了她表现的机会。
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一个女人,可是这个椒妃一愣神,那一脸惊讶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心动,看起来自己是冷落她们太久了,他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
就看到她脸上仿佛笼上了一层红晕,婀娜的身姿轻轻的靠旁边让了一下,声音十分的温柔,“不知道王上驾临,臣妾没有准备妥当,还请王上责罚。”
杜衡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这女人没有错,是他自己突然来的,而且并没有事先通报,“不怪你,刚才走在外面听到你屋里有声音,是谁受伤了吗?”
杜衡看了一眼床边上放着的针线篮子,刚才听到了她扎到了手,不过是表示她的心思他收到了,以后不用再受这份罪了,因为她即使缝制好了,他也不会佩戴的,这就是他进来的目的。不过是动了一点儿恻隐之心,不想她受罪做出来的东西,最后也是扔掉。
“哦,这个……”
椒妃好像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小丫头突然就走到前面,福着身子,“回王上,主子是想要给您缝制一个荷包,她……”
小丫头没说完,椒妃似乎在旁边着急了,她大声的呵斥道,“不许多嘴。”
小丫头却好像是听不到一样,她是看起来下定决心要为她的主子讨一份公平一样,“因为天太冷了,主子说得给宫里头节省开支,所以没有让奴婢把火盆生得很旺,所以她手太冷了,不小心扎到了手。”
“我看你是翻天了,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谁让你多嘴了。”
小丫头的话说完了,椒妃也才开始训斥她,看起来是很生气,也是很愤怒,但是那丫头似乎一点儿都不后悔。
“算了,你也别跟她计较了。”杜衡看了看那丫头,似乎理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