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钱的东西,老板自是不愿意费太多的神,收完钱又悠哉哉的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
季鹏飞直接坐在门边上的解石机前琢磨毛料如何下手,有那路过的见有人要解石,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那晓米见人扎了堆就不想再去挤吧,站在门口台阶上转着脖子瞅了一圈,心想这老板可真抠门,愣是没再找到一张多余的小板凳,没办法,只能鼓着腮帮子对着季鹏飞背后那块倚门方石,猛吹了一气,将就着坐了。
这一屁股刚坐下,立马感觉到头发里的虫虫嘁哩喀喳的顺着她后脖颈子往脊柱下爬去,那小爪子的抓挠劲儿,直让那晓米浑身跟过电似的,难受的要命。
“啪!”
那晓米毫不客气的一巴掌乎在自己后背上,正好按住了还要往下爬的虫虫,反正它结实的跟翡翠有一拼,不怕拍。
“咋啦?”听见动静儿的季鹏飞扭头问道。
“没啥,有只蚊子在我身后嗡嗡呢。”
季鹏飞像看神经病一样瞟了眼那晓米,“你确定咱这大北方的阳历六月不到就有蚊子了?”
“……”那晓米眼神躲闪的扭头,“你还不赶紧解石,大家都等着看呢!”
季鹏飞也没往心里去,自己坐在前边嘀咕起来,“这石头长的跟脆皮雪糕似的,可没有上次你上次那块紧实啊……”
而身后那晓米正忙着用脑电波和虫虫交流呢。
“你这是要干啥?”
“好东西,我的好东西!”
“啥好东西?”
“石头!”
“石头?哪个?”
“就是下面这个!”
“下面……啊?你不会说我屁股底下的这块吧?总不会这块倚门石里有翡翠吧……”
“没错,就是它,你快放开我,我很急!”
很急?她还急呢,“不行,大白天的,你这要是被人看到就死定了,小心被当怪兽切成片片!”
“哼!我钻石头里谁能看的见!”
“……”那晓米无语,好嘛!古有土行孙,今有钻石虫。
“那也不行,你这爪子顺着我肉往下爬,很惊悚好不!这我要是忍不住当场扭腰摆臀的,岂不会被当成神经病……”
“那怎么办?我现在力量不够,还不能进化出翅膀,所以只能爬!”
“啥?你说你还会飞?蜘蛛有会飞的吗?”
“你才是蜘蛛!你全家都是蜘蛛!我长得这么英明神武哪里像蜘蛛了?人家是鼎鼎大名的石蚕蛊王,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雌性!”
“……”她这是被只虫子鄙视了吧,是吧?是吧……
“好吧,你爬我手上,我把你递过去。”无奈屈服中……
那晓米目视前方,正襟危坐看解石,手却悄悄按在石头上,立马感觉到虫虫的身体就像水一样融化在了石头里,消失无踪。
心里一边暗暗惊奇,原来真的能钻石头,一边心里琢磨一会儿要怎么不动声色的买下这块倚门石。
虫虫说是好东西,那里面的翡翠绝对差不了!
她可没有忘记刚刚她选那两块毛料时,虫虫还嘀咕了句垃圾,可见一般货色人家虫大人是看不上的。
“哎呀!哈哈!米妞子快看,见绿了!”
一阵嗡嗡的机器响中,季鹏飞大笑的吆呼那晓米,把那晓米从走神状态拉了回来。
那晓米虽然早知会见绿,不过还是要适当配合一下的,“真的?太好了,我看看。”
说着就站起来往前伸着脖子看,半吊子的季鹏飞这一刀切的过厚了,石皮上还带下去薄薄一层绿,而另一面上,露出了半个巴掌大的绿色,绿色不是很好看,隐隐透着些灰,肉眼看去干巴巴的。
“怎么感觉干巴巴的……这样还值钱吗?”那晓米别的都不懂,但她只要关心值不值钱就行了。
“看着干巴这是水头不太好,颜色灰绿也不是走俏的色,不过种还是不错的,质地还算可以,现在看价值不会高,要等全解出来看个头大小了。”
熟习的温和,那晓米赶紧乖巧的站起来,抬头看向来人,呐呐道:“大叔。”
季鹏飞紧跟着打招呼道:“林大叔。”
林守仁站在人群边上,温和的嘱咐道:“嗯,接着解吧,下刀浅一些。”
“唉,知道了!”季鹏飞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噌噌噌开动起来,场面上尘土飞扬。那晓米赶紧往边上躲。
“哎呦,这不是林大老板嘛,哪阵妖风把您老给吹来了?”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那晓米扭头惊奇看向说话的人,居然是这天天发的懒骨头老板正站在门口上,掐着腰怪模怪样的拿白眼珠撇着林守仁,心想难不成俩人有仇?
林守仁面不改色的回道:“还能是啥风啊,我这人别的不爱,就爱看别人捡漏,尤其是捡老赔家的漏!”林守仁特意在老赔俩字上加重了语气。
“噗哧……”没想到林守仁还有这幽默感,周围看热闹的有忍不住的就笑出了声,那晓米也咧咧嘴,表示同感,不过,这老板可真是个妙人,没想到姓赔,店名又起了个天天发,估计他自己都痛并快乐着吧……
“嘿!我老赔别的没有,就钱多,我赔得起,我乐意赔,你管得着吗!哼!”这一哼可是高技术调调,居然拐了三个弯。
那晓米都想研究研究他是从那个声道拐出来的。
老赔顶完牛腆着个微凸的肚子下了台阶,挨着林守仁站着看季鹏飞解石,林守仁没再出声。
咳咳……那晓米终于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