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实在也太过分了,一些没影儿的事也说得如此有声有色。”
九娘无奈道:“你也知道是没影儿的事?既然如此,又何必理她们!”
程雯婧恼恨的跺跺脚,她也懂得九娘说的意思,她虽是性格冲动,却从来不是性格刁蛮总给家中招惹祸事之人,可是实在难以气平。
“好了好了,我这当事人都不气,你气什么。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表现得越是恼怒,她们越是起劲儿,这是人的劣根性,不理她们就好。”九娘拍了拍手里的书卷,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
方才几人去藏,哪知在藏中又碰到几个不识相的人,程雯婧当场便与人起了冲突,若不是九娘拉着她,估计还要上去与人动手。
阮灵儿也在一旁劝道:“是啊,雯婧,我觉得九娘说得很对。你看九娘不理她们,她们渐渐就很少在九娘跟前‘议论’这事,可你看我们,咱俩越是表现的激动,越是有那无聊之人恶意前来。”
这几日阮灵儿也没少受气,不乏有那‘好奇’之辈前来找她打听萧九娘的事情。阮灵儿为人温和,嘴又笨,想帮九娘解释却总被人恶意曲解,为此被气哭了好几回。
见两位好友都如此说,程雯婧只得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听九娘的,不理她们了!”紧接着,她又道:“可是九娘,你能告诉我为何她们那么说你,你竟能如此淡然?”
九娘呵呵一笑,揉了揉眉心,“我能告诉你我是见多了吗?”
确实是见多了,与上辈子一些遭遇相比,这种利用流言来诬蔑自己的事情,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还有更多的手段,恐怕程雯婧两人见都没见过。
若说九娘没感觉是假的,可她非常清楚这种情况,过多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但压不下流言反而会让水更加浑浊,便宜了想浑水摸鱼之辈,还不如冷处理,让它慢慢淡去。
当然罪魁祸首她也没准备放过,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散学的钟鸣声响起,程雯婧与阮灵儿走后,九娘在教舍了磨蹭了好一会儿,待教舍中的人散了大半,才开始收拾书囊准备离开。
每逢散学之时,便是国子监中学生最多的时候,身为流言蜚语的中心点,九娘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但也不想面对那种许多人在自己周遭窃窃私语的场景,所以经历了几次后,她便学会了避开过多的人群。
待九娘走出教舍之时,太学院里的学生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她一路穿过几排教舍,出了太学院大门,择了条人少的林荫小道往国子监侧门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萧十娘。
萧玉的脸色十分复杂,隐隐带了一抹不显的担忧,“九姐,你没什么事吧?”
这声‘九姐’,让两人俱是面色一震,九娘复杂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十娘有些局促,头也低了下来,嗫嚅道:“那流言是萧六娘三人所为。”
萧十娘之所以会知道,完全是因为萧六娘几人曾经来找过她,作为曾经做过萧九娘好姐们却又与之翻脸的萧十娘,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具有代表性,毕竟萧九娘欺辱同族姐妹,萧十娘也算是其姐妹。
九娘一怔,缓缓道:“我知道。”
“不光是她们,我查过了,好像和那孟嫦曦也脱不了关系。”
十娘口气先是有些急,后面慢慢低落下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如今没有资格与萧九娘说这种话。别说她人,曾经她也背叛过萧九娘,如今又哪里有资格去说别人。
九娘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十娘似乎也意识到九娘的冷淡,面上有些讪讪的,“我先走了,若是、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跟我说。”
丢下这句话,她便匆匆走了,留下九娘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缓不过来神。
过了许久,九娘才又缓缓往前行着。
她不知道萧十娘说这话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也不想去想这些,突然有一种从心底泛出的疲累感,这是哪怕萧六娘等人费尽心机对付她,也从未有过的感觉。
到了国子监侧门,远远九娘便见到来接她的马车。
她正欲过去,一个人影从侧面斜插了过来。
“九娘——”
来人正是王四郎。
“王大哥。”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先是萧十娘,又是王四郎,怎么都来了。
上元节那日之后,王四郎便一改之前的殷勤,甚少出现在九娘面前,大抵是暗里发生了些九娘不知道的事,反正九娘总有一种他似乎刻意的在避着自己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好,两人有着相同的认知,以后也能少许多麻烦。
当然从程雯婧口里,也没少听到王四郎的消息,甚至九娘知晓这几日她成为众矢之的,王四郎曾几次当众为她辩解过。感激之意是有的,其他却是没有。
“九娘,你没事吧?一直想来看看你,可是最近事情有些多,便耽误了。”
这是托词,九娘心知肚明。
她露出一抹笑容,道:“没事啊,王大哥我能有什么事,我挺好的。”
“可那个——”
王四郎大抵是想说那流言之事吧。
九娘了然的笑了笑,安抚道:“没影儿的事,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