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两名庄户汉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但比起妇人家的,还是要好上不少。
“难道是咱们得罪了什么人?”
“老二你别胡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能得罪什么人!你看这些人的言行打扮,还有这些马和这马车,就能知晓不是寻常人家。咱们洼里人,哪里会认识这种人家!”
“可若不是得罪了人,人家何必如此对待我们。”老二支吾一句。
可别说是请他们上门做客的,哪家请人做客是大半夜里破门而入的,只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如今人家找来了。
两名妇人呜呜的哭了起来,带着那名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哇哇的哭起来,一时间马车中全是惊慌不安的哭声。
车门从外面被拍了一下,“都给我安静些!”
两名妇人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而后其中一人又去哄着怀里的婴儿,想让他赶紧噤声。只是婴儿又不是大人,哪里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妇人无奈,只能转过身子掀开衣裳。婴儿嘴里有东西含着,这才渐渐的噤了声,换为了小声抽泣。
“爹啊,咱们可怎么办,他们到底要带我们到哪里去!”妇人小心的摸了摸婴儿头,满脸绝望的道。
车厢中的一角,一直坐着一名皮肤黑红的老汉。
从外表来看,他与寻常庄户老汉并无不同。铁红的脸膛,沟壑纵横的脸皮,微微凸起的脊背,无不是常年辛苦劳作留下的。此时的他,半抿着嘴,略有些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因为车厢中有些昏暗,所以看得并不显,但只看他抽搐的脸皮和微微颤抖的手,便能看出端倪来。
“你总问爹作甚,爹他从来不踏出洼子,能得罪个什么人!”老大烦躁道。
“我也没有说是爹得罪了什么人,我这不是怕嘛……”妇人小声道。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安静些。”老汉拧着眉头,喝斥道:“老大媳妇,你将娃娃看好就行了。咱们会没有事的,都别担心!”
车厢中,终于沉寂下来,可是人心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
会是她吗?
应该不会,当年他可是亲眼看她坠入悬崖的。
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