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同样露出歆羡之色,没有女子不喜欢的。
“她这是要做什么?只为大出风头吗?”
倘若顾明暖是肤浅好虚名的人,萧越又怎会给顾明暖这么高的评价?比镇国公主想得厉害一点!
萧越肯定知晓她已经把顾明暖想得很强了,比最强还要强上一层?
镇国公主心中升起比试的战意,她虽是番邦长大的,但这些年一直顺分顺水很少有女子能同她相比,不,连同她接近都少有,于公于私,顾明暖都是个极好的对手!
在顾明暖飞上前楼时,楚帝听到下面百姓的喊声,朝圣之心,腻歪的不行,萧阳已经不似臣子了,偏偏娶了一个有神奇光环的女子为妻。
而且顾明暖对他这个皇帝仿佛也没多少的尊重之意,白瞎他册她为皇族郡主……顾明暖真正被人加上神奇的光圈,还是从祭天舞之后。
她有今日离不开楚帝的‘帮助’,楚帝面色越发冷峻,思索起是不是有人故意为顾明暖造势?
是谁?
萧阳?!
楚帝默默摇头,朦胧中闪过赵皇后的身影,毕竟是她当初力主选顾明暖跳祭天舞的,楚帝承认效果很好,但一场祭天祈福,最大的赢家竟然不是他,而是从凉州刚到京城的乡下丫头。
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身边苏公公,“秀儿,可忠于朕?”
苏公公身体一僵,怎么说都不对,便装作没有听到,小声提醒道:“奴婢瞧着燕王妃是有急事,否则断然不会飞上来。”
别人都恨不得出风头,燕王妃却是能躲就躲了,只是事情往往不如燕王妃的心意。
楚帝嗯了一声,苏公公赶忙又压低声音,“陛下您想啊,如今她何等尊贵的身份?不说她现在有喜,就是以前,奴婢没听说她主动出门,都是是在推不开的宴会,或是只同近亲走动。倘若不是有一颗安静的心,京城还有旁人?殷夫人和镇国公主……奴婢不该长燕王妃的威风,奴婢该死。”
楚帝望着顾明暖,即便她一脸着急也难掩盖她身上宁静沉稳的气质,令人心生好感,楚帝哪怕再不喜欢她,也觉得她是不同于殷茹那样的可人儿。
殷茹的美艳太张扬,或是刺痛人心,或是让男人有征服欲,即便她温柔似水都有鲜明的色彩。
相反顾明暖如同水墨画,浅浅淡淡,看似转身就忘,可偏偏如水滴一般落入心上,难以忘怀。
萧阳已经停手,跳出同越王交战的圈子,弯起嘴角,露出久违的真挚笑容。
越王眸子暗了暗,强忍着向顾明暖出手!背在身后的双手彼此握紧。
顾明暖几步跑到萧阳身边,依恋般拉住他的袖口,“灯山和街头悬挂的花灯中可能被人埋了火药!”
声音清脆,楚帝,越王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旦起火,百姓会被互相踩踏所伤。”
这才是顾明暖最担心的事,火势容易扑灭,狂奔而逃跑的踩踏才是最大的灾难。
萧阳的面色凝重起来,听到楚帝满满不在乎的一声嗤笑,仿佛一切都是顾明暖杞人忧天似的。
“灯山和灯笼都经过严格的严查,燕王妃当朕的大臣都是吃干饭的摆设?”
楚帝在萧阳凌冽的目光下,不得不解释他嗤笑的原因,“朕早就设想到万一起火的应急措施,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自当爱护……”
“陛下当臣的王妃如同您信任的大臣一样胡说八道?”
萧阳握住顾明暖微凉的手指,轻轻搓了几下为其暖手,“我相信她,尽快疏散百姓。”
越王眸色复杂难懂,尤其是看向顾明暖时……更是复杂的让人分不清他的善恶。
“燕王!”楚帝怒了,什么叫他的大臣胡说八道?
“……好像迟了。”
顾明暖指着已经起火的灯山,随后一声剧烈的响声,紧跟着砰砰砰,无数个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灯山起火,飞起的火球没入人群中,而悬挂的灯笼也有百十来个起火燃烧。
突然而来的火势,烟雾让百姓惊慌失措,纷纷躲避火球,地面虽是平坦,可冬天到底有一层薄薄的积雪或是薄冰,拥挤逃命,很容易摔倒……
楚帝怔住了,“这……这……怎么会?”
已经不去计较萧阳让他丢脸的话语了,“怎办?该怎办?”
下面是一条条人命,没有人会对眼前的惨状冷眼旁观……越王虽面带焦急,眸子却是冰凉的,“燕王妃躲得很是及时,再迟一步,怕是身边有死士也难以从人群中脱身。”
他知晓这话必然会惹毛萧阳,此时应该如同以往一般似一位可亲可敬,温柔慈爱的长辈。
萧阳和顾明暖彼此信任的站在一起,刺痛他的眼儿,伤了他的心,亦让他有种当年英宗付诸真心给那人后的绝望。
萧阳的手被顾明暖拽住,顾明暖闪身完全暴露在越王面前,眸子沉静如水,“我来,不是来放马后炮的,也不是图自己安全。”
萧阳后退半步,如同侍卫保护着顾明暖,信任着她,纵然救不下所有的百姓,顾明暖也能救下大半多数人,减少损失。
她总说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却有一副真真的慈悲心肠,在自己安全下面,尽可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不似不顾自己安危只为救人的圣人,也不会漠视一切苦难,连稍稍伸以援手都要计较得失,或是享受别人的苦难,用旁人的落魄痛苦衬托自己的幸福完美。
她一直是真实的,认真的活着,真诚的关心着至交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