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春楼位置极好,建筑装饰也显得很雅致,从外看绝对看不出一片亭台楼阁的大宅子是青楼,往来有不少穿戴体面富贵的人,亦有不少明士。
能到怀春楼享受的男人大多非富即贵,毕竟有不少人都传说怀春楼幕后的老板之一是静北侯夫人殷茹的弟弟殷荛,不过自从殷荛死后,这份赚钱的营生不知是殷家哪位在打理。
每年花魁大赛的前三名必会花落怀春楼,在这里可以享受到各色各样的美人,只有嫖客想不到的,没有怀春楼做不到的。
此时怀春楼正热闹,宅子里得灯火通明,丝竹声不绝于耳,却绝对没有寻常青楼的呻吟和女子娇笑的拉客声音。
萧阳在门口时,脚步稍稍一顿,这是他第一踏足青楼楚馆,知晓那人特意躲到怀春楼中,有洁癖又寡淡的萧阳绝不会让任何女子近身。
江淮等人低眉顺目,恨不得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千万别被主子看到,倒不是他们不愿为萧阳效劳,便是面对静北侯,他们也是不怕的,可偏偏那人实在是刁钻古怪,江淮深知自己奈何不了他,反而给主子丢脸。
片刻,萧阳歇了让江淮把人叫出来的心思,迈步走进怀春楼,眉头微微一皱起,外表再雅致也无法掩盖脂粉味儿。
“您是……”
迎接客的老鸨子见萧阳一行人眼生,被侍卫簇拥的公子又实在是像是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他慵懒的目光扫过,她双腿便有点发软,这等人物,她可是从未见过的,那些荤话自然不敢说出口,脸庞恭谨了许多,“公子是来找人的?”
萧阳道:“领我去天字第一号。”
那人惯会享受,绝对不肯委屈自个儿。
能知晓最好的天字一号,又从未跨进过怀春楼的人……打扮清雅却从事拉客活计的老鸨子心中一紧,莫非他也是静北侯萧家的人?
“天字一号有人了。”
“领我过去。”
冷冰冰的话语让人唇齿生寒,老鸨子不敢再多说,哪怕天字第一号的客人是侯爷亲自交代要好好款待的人,这位怕是同那位客人不相上下,她都得罪不起。
“您随我来。”
很快萧阳便被领到了一个清净的院落,里面传来笑声:“你躲什么?这些是伺候你的女人,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她们不吃人,快过来!”
“你多大了还没开过荤?”
安乐王哇哇直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要见顾衍,顾衍……顾衍救命。”
“混账,你爹知道你要一个男人非被你气活了不成。”
“先帝倘若知晓你勉强他唯一的儿子未必高兴!”
正拼命挣扎,摆脱戴面具的人束缚的安乐王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楞了片刻,叫道:“你是妹妹的人!”
趁着抓着他胳膊的人愣神,他宛若猴子几下窜到萧阳身后,“他是坏人,打伤了顾衍。”
“真是稀奇,你竟然会踏进怀春楼。”
带着面具的人一身玄色直裰,一头银白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张白色面具盖住了他整个脸庞,紧漏出一张嘴,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璀璨明亮。
他坐在椅子上,随意一挥手,站在他身后浑身透出死寂的人把五六个美艳绝俗的女子带了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萧阳回头对懵懂的安乐王道:“我送你去见顾衍。”
“好,好,我要顾衍,要同妹妹一起玩儿。”
最后那句妹妹一起玩令萧阳眸子闪过一丝不快,小暖是他的!
萧阳推开房门把安乐王交给江淮,“送去顾宅。”
江淮点点头,又有点担心主子的安危。
“我同他之间的打斗旁人插不上手。”
萧家死士齐齐低头,何止是插不上手啊。
房门再次合上,萧阳迈步走到他对面,并没落座,那人起身抽出帕子仔细把对面那张椅子擦拭了一遍,嘀咕了一句:“沾点脂粉能要你命儿不成?”
椅子干净了,萧阳这才坐下来,茶杯等物一概不碰,“你打伤了我岳父。”
听不出一丝的火气,宛若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但对面的面具人却晓得问题严重了,不过他一向游戏人间,萧阳傲气,他同样也是一言九鼎,玩味的勾起嘴角:“你是来为顾衍报仇的?”
萧阳嗯了一声,一切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你还嗯?!”
那人一巴掌甩过去,萧阳很轻松挡在他白皙的手腕,冷静的回道:“你打伤了他。”
“我给他用了密药,又不计较你耗费内力帮他疏通经脉,你还想如何?”
他显得很是愤慨,眼里闪过对萧阳的失望,“你是萧老二养大的,你的功夫身手是我教的,跟在你身边的死士是我训练出来的。”
“眼下萧越步步紧逼,对你防备得紧,你竟然为顾衍来挑衅?你真以为我只会向着你?你别忘了,我也是姓萧!萧越也是我的晚辈。”
失望,震惊,愤怒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对萧阳倾注了一腔热血,自知略有莽撞,他主动躲到怀春楼示弱,萧阳却追过来找他算账?!
“你帮萧越,同我为岳父讨回公道,是一件事?”
萧阳依然很是平静,“你应该明白,我最容不得什么事儿。”
护短,极为护短!他知道啊,所以才给了顾衍那颗药丸,“在你眼里,我不如顾衍?”
“你拿萧越威胁我,你就不如他。”
萧阳英挺俊脸上浮现一抹温柔,顾衍把他当亲儿子看,更不会被谁收买同他为敌,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