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侧头望了萧越良久,“希望你将来也会是输得起的男人,不愧萧家之名。”
小叔这是怎么了?
萧越一脑门雾水,试探的问道:“涿郡对萧家很重要?”
“重要与否,涿郡已经不在你手上了。萧越,你要记得,你必须记得输掉涿郡的人是殷茹!”
萧阳语气重上许多,晴空般眸子似电闪雷鸣一般,一层层阴云喷涌而出直压向萧越。
萧越双腿一颤,小叔知道了什么?
小叔明明比自己还小将近十岁呢,怎么好似什么都知道?
仿佛天下的事都在他手中掌握似的。
纵然他继承爵位,成为萧家主事人,在小叔萧阳面前始终有点自卑。
怎么会这样呢?
莫非如同外人所言,萧家几代人积攒下的精华都落在小叔身上了?
他在萧家兄弟子侄中是最出色,计谋最深,战功最重的一个,否则他坐不到静北侯的位置上,但在别人眼中,他比萧阳始终差了一点。
到底他差什么?
底蕴吗?
就因为萧阳的生母是英宗赐婚给祖父的名门贵女?
血统就比他来得高贵?
萧阳扬手道:“江恩把我新寻来的孤本送给侯爷。”
“是,主人。”江恩依命将一个盒子奉给静北侯。
跟着萧阳的侍卫随从大多很有傲气,在萧家世仆中地位很高。
他们对静北侯始终尊重敬畏,可萧越却不满意,他们敬畏得是静北侯的爵位,不是他!
萧越手中多了一本封皮破损且泛着潮气腐朽味道的书卷,抬头看向萧阳,纳闷的问道:“这是……”
“你先回去看看这卷书,此事晚上我再同你详说。”
“嗯。”
萧越心情突然间沉重不少,有股恍然若失的感觉,仿佛丢掉了极为重要的宝贝。
再没心思同殷茹说什么。
自然也没心思安慰殷茹。
刚刚坐上马车,萧越便捧着残破的书卷看了起来,在旁小心翼翼侍奉着的殷茹下意识用袖口掩鼻,保养得很好的玉手扇了扇腐朽的味道,“侯爷。”
萧越专注的看书,敷衍般嗯了一声。
他们相遇相爱后,不是没有闹过矛盾,成亲后更是有过几次争吵拌嘴,但哪次不是萧越先来哄她?
吵吵闹闹更能促进他们交流,感情也更深厚,这也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殷茹眼里泪花翻滚,今日萧越对她是从未有过的冷漠,敷衍。
她在外面被顾明暖落了面子,萧越应该安慰她,可萧越不仅方才对她的仇人顾明暖刮目相看,现在还不理睬她,捧着一本破书……殷茹咬着唇瓣,“越哥哥!”
萧越眉头却越皱越紧,涿郡真有那东西吗?
书上的记载是真的?
殷茹见后心里更觉委屈了,凑过去娇蛮一般盖住书卷,“侯爷,什么事这么要紧?在马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再生气恼怒,她在萧越面前也不敢随意的耍小性子,很注意火候。
和顾诚却可以肆无忌惮了,左右无论对错,顾诚都会向她低头服软,哄着她的。
萧越心里着急,猛然间发现一处宝藏,对萧家至关重要的宝藏,可转瞬宝藏已经是别人的了,这比不知道宝藏还要难受!
而且宝藏还是他的败家婆娘亲手输出去的。
输给了顾明暖,增强南阳顾氏最欠缺的实力。
这一切怎能不让只在天下且野心勃勃的萧越恼火?
“闪开!”他在没哄着殷茹的耐心,伸手扯开挡住书卷内容的殷茹手臂。
“……”
殷茹被萧越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绝色容貌宛若被打碎了一般,脆弱不堪,“越哥哥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哀婉透着小心翼翼。
聪明敏感的她已经渐渐察觉到事情不大对劲,是为了涿郡吗?
应该不是为顾明暖。
纵使萧越对顾明暖有心思,也赶不上他的野心重要!
萧越面容不是很好看,摩挲着残破的书卷,是不是如书上记载还很难说,然而不管真假,他是越想越是恼火,“我不该把涿郡给你!”
这是萧越心底最真诚的大实话。
也是伤殷茹最重的实话!
此时他后悔把涿郡送她,以后会不会后悔娶她?
殷茹捂着热辣辣的胸口,强压住上涌的腥咸血气,面白如纸,“涿郡虽是失去了,但也不是拿不会来啊,侯爷……我们想办法再拿回涿郡……”
“拿回来?”萧越冷哼,“你想让我此时同小叔翻脸?”
萧阳方才都警告过他了,再敢妄动的话,萧阳绝对会开宗祠!
萧家四分五裂,他的实力将会被严重削弱。
殷茹一直是明白萧越和萧阳总有翻脸的时候,不过涿郡到底有什么值得萧越动怒?
“晚上,我再同小叔商议吧。”
萧越疲倦闭上眼睛,身体向后靠去,小叔方才的警告犹在眼前,有些对旁人残忍手段无法对顾明暖用,否则小叔一定会发火。
甚至小叔用上了萧家的名声。
哎,名声有好处实力重要吗?
有时小叔也太注意名声了,一点不似萧家人。
殷茹轻手轻脚得把热茶放在萧越手上,自知有错,柔声道:“我一时大意丢了涿郡,方才我心里也不好过才会同侯爷拌嘴。涿郡毕竟是我们定情之地……要不让小叔把涿郡换回来?”
不让用手段,多给顾明暖好处不行吗?
“小叔不是一向有办法吗?我看他同顾小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