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子快些做出决定,那边好似已经挡不住了。”
门口的侍从听到新赶来的人小声报信,催促屋中自己效忠的主人,声音苦涩:“他们已经顺着踪迹摸过来,您得尽快离开。被他们围困住,一时半刻很难脱身。燕王几乎把所有擅长追踪探听消息的人都用在了您身上,他根本不管萧越他们。”
有人能为他们分担一点,他们也不至于被燕王的人追得四处乱窜,不知燕王是不是发疯了,这么追着他们作甚?
明明楚帝和萧越更重要,偏偏同一个死人过不去。
正在他非议时,主人和道士一前一后走出来,老道看了仆从一眼,微微扯出一抹笑容,笑得仆从后背发毛,老道士仙风道骨,很有得道高人的派头,再加上他擅长推算命格,据说算得相当准,能断人生死。
莫非他将有大祸临头?
“相见极是有缘,你最好别去河边,按照面向看,你是淹死的命的。”
老道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
他宁愿自己不知道死在水中,以后他不仅不去河边,离着水缸都要远远的。
“你让人把李玉他们送回去,警告李玉不许出门,不许透漏半分,再安排几个人跟着李玉,一旦他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是,主子。”
等到萧阳的人追从至此,民宅早已人去楼空,领头之人命属下四处查找,看看是否留有蛛丝马迹,看厨房剩下的残羹剩饭,他们再此地只停留了两三日的功夫。
尚未完全烧没的纸张证明他们刚刚离开。
“又被他们跑了。”领头的人重重锤了一下门框,他自负能追踪任何人,可这段日子他总是同目标相差一步,明明可以追上的,偏偏每一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头儿,后院有一处地牢,看样子是刚刚用过,里面的稻草明显有人睡过。”
“领我去看看。”
萧阳任命的头领随着下属进入地牢,他们点燃火把,黝黑的地牢亮若白昼,头领几步走到堆着稻草的石床旁,伸手摸了摸稻草的温度,眉头拧紧,“逃窜的日子还特意选了有地牢的宅邸,待了两三日,他们是不是再次关了什么人?”
这么昏暗的地牢,关上一天功夫,意志薄弱的人都有可能崩溃。
以前他们在每一处停留的时间都不长,这次宁可承担泄露踪迹的风险,也要停留两三日,关在地牢中的人可能很是重要。
首领仔细检查了一遍,再没任何遗漏之处,走出地牢,“给主子报信,此处关押过重要的人物,目标有可能想从此人口中得到秘密,而且被关押的人许是没有被灭口,请主子斟酌处置。”
向主子回报后,他们没再此处过多停留,继续追踪着目标人物。
不过片刻,这份情报便送到了江淮手上,不过此时燕王正在顾诚宅邸同萧越对峙,他先于主子看了情报,眉头也是越皱越紧,是不大对劲。
不说地牢中关押了什么人,就是这段日子越王那边损失了不少人,有好多越王的亲信为引开追兵誓死反抗,甚至不惜暴露行踪也要掩护带面具的男子顺利逃脱。
不是有鬼,他们不是应该同越王的女婿一起谋划篡位?
薄薄的一张纸上的情报仿佛比眼前的萧越对主子更重要,萧越毕竟有娘娘对付就足够了。
江淮犹豫片刻,抬脚进了顾诚府邸。
此时顾诚,顾衍站在一边,正同萧越怒目相对,萧阳单独负手占据另外一角,三方呈个三角,互不相让,可彼此之间倒很平衡,谁也不好再动手。
毕竟他们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不少侍卫,一旦交恶,就会是一场混战,还有可能牵扯更多的势力和兵力。
萧越觉得得不偿失,他的兵力占优,又能把握住赵皇后,根本不需要此时就同萧阳和顾衍血拼。
一旦他占据大义,成为摄政王,再对付顾衍完全来得急。
何况萧阳镇定从容,好似成竹在胸,萧越疑神疑鬼,怕中了萧阳的埋伏。
此时他不希望京城混乱,萧阳才指望着乱中取胜。
江淮突然走到萧阳跟前,萧越向萧阳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到江淮嘴唇蠕动,听不见他到底回禀萧阳何事。
萧越心头莫名一紧,因为萧阳的面色变得更为冷峻。
萧阳低声道:“继续追踪,一有消息立刻回报,不过以后的重点不在追踪上,给本王仔细彻查被关押在黑牢中人是哪个,他们来不及灭口,证明那人应该……应该是本王见过的或是有印象的,他们宁可暴露行踪要要探听的秘密,想来这个秘密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危机到本王。至于目标人物无论是生是死,总会露面的,原本本王也没指望要他性命,只是想看他做什么安排。”
从头到尾,萧阳就没有完全相信越王被秦王刺死了,越王的功夫再不济,以秦王的身手突然发难也难以刺重越王的要害。
镇国公主悲痛之情许是真的,越王怕是连镇国公主也瞒住了。
他从来没把越王的生死放在心上,只想知道越王有可能诈死的目的。
江淮点点头,立刻转身去传令,主子还是厉害啊,凭着短短的情报就缩小了关押在黑牢中人的范围。
在京城能入主子法眼的人不多,仔细找找能发现一些端倪。
“萧越,你再不动手,就给本王滚出去。”
萧阳慢慢走到顾衍和顾诚身前,破坏三方势力的平衡,“本王还有事处理,没空同你磨叽。”
顾衍和顾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