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手见状纷纷效仿,蒙古鞑子如今被困在布幔上无法躲闪,立时被刺中了要害发出声声哀嚎。几名仍未咽气的鞑子满心不甘的紧握刺入体内的枪身,同将士角力时伤口反而被撕的更大,布幔逐渐被流淌出的鲜血所染红,血液流尽后停止了挣扎。
这时一名身披黑甲的十夫长,率兵从另一处攀上了城来,吸取同伴先前惨死的教训,挥刀砍向布幔。“刺啦”一声,布幔顿时被从当中裂开,可是还没等鞑子作出下一步的动作,眼前就看到一道寒光闪过。
是谷子兴带兵前来阻挡,顺着鞑子砍开的缺口,腰间发力提枪刺了过去。这一枪正中鞑子的咽喉,谷子兴刚将枪尖收回,一股鲜血从伤口喷涌了出来。飞溅到了谷子兴的脸上,谷子兴舔了舔顺着鼻尖滑下的血滴,心中战意更盛,看着子仁自行满满的说道:“将军这算第一个!还差你九个。”语毕,枪尖再一次刺出。
一枪穿过一名来不及躲避的蒙古兵胸腹,这时却被一名蒙古兵发现。只见这鞑子瞬间从城垛飞身跃来,手中弯刀闪着慎人的寒光,直向谷子兴着头上砍去。
谷子兴杀得性起此枪未留余力,躲闪不及正欲闭目等死,“铛!”一声兵刃撞击声响起,王守官如闪电般赶到,挥刀挡开了鞑子的弯刀。王守官臂力惊人,蒙古鞑子站立不稳从城上飞了出去,落地时大头冲下摔断了脖子。一时并未气绝,脑袋以一个怪异的角度看着城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察觉到鞑子改变了攻击方向,子仁即刻命令三眼铳手轰击布幔后的鞑子。一阵火热的铅弹洞穿了布幔,向着刚攀上城垛的鞑子射去。硝烟的气味和鲜血的腥气,交织在了一起,在激发将士们战意的同时,也加剧了蒙古鞑子的恐惧。
爬上城头的七八名蒙古鞑子大多受伤坠城,余下两名命大之人。看到同伴大多遇难。透过布幔上的弹孔,见明军早已严阵以待,自知寡不敌众从城上纵身跃下。
前后两批十余名蒙古鞑子,除了这两人从城上跳下摔伤腿脚。余下己是尽数枉死。看着这如虎口一般,不断吞噬部下性命的城头,“此乃绝地!”千夫长影克瞬间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忽然被一阵泥沙迷住了双眼。
城上的子仁见鞑子在城下徘徊不前,命将士们用射空的三眼铳敲击布幔。布幔上防火用的湿泥沙。经过一个上午的晾晒已经干透,无数的细粉末撒向鞑子眼睛攻之。子仁为了增加杀伤力,还在泥沙中还惨入了许多铁粉。
城下的鞑子就感到这双眼又痛又痒,正在痛苦不堪时,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退兵的鼓号声。影克如蒙大赦,慌忙下令撤兵。
北城不开城门,子仁虽然无法乘胜追击,不过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对手。担心火炮齐放震塌了城墙,召集炮手用拐子铳杀敌。
兵丁们得令,从依次点燃子铳。又是一阵炒豆般的铳声响起。狼狈逃窜的蒙古鞑子个个惊恐不以,丝毫不顾及受伤的同伴和城上的明军,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子仁见鞑子退的如此狼狈,本方将士们无人战死,心中大喜把军旗挥舞了起来。伴随着将士们的阵阵欢呼,只见一面绘有红日、黄月衬以蓝底的大旗迎风挥舞。此旗乃是从佟家救出的女子所赠,这日月重叠即是“明”字代表大明,加上子仁名中带明,所以将它充作了军旗。
蒙古鞑子此次攻城虽然伤亡不大,但令影克震惊的是。十余名朵颜部的勇士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折损在了城上。而且从城上的响动来了,明人似乎并未使出全力。加上撤退时的损失,二十多条性命就这么白白葬送,其中还有多名百夫长、十夫长中下级军官。
更为让影克感到沮丧的是。明军似乎找到了克制他们箭矢的方法。加上那狠毒的‘铁心弹’,虽然影克不愿意接受。但血淋淋的事实也告诉了他,败了!而且是一场完败。
撤回营后,擅自发兵的影克垂头丧气来到姐夫长昂身前,一脸失落说道:“末将领兵不利,还望部长责罚。”
“舅舅何出此言。”不待长昂回话。平日里最受自己宠爱的外甥赖洪大站了出来,面露关切的说道:“明人狡诈,多亏舅舅久经沙场,仅折损了少量兵马便试出明人虚实。”
“好小子,没白疼你。”见外甥出来帮自己解围,影克心中这才有了几分宽慰。
长昂本就无心怪罪与他,正准备好言安抚几句。这时就看到一骑快马赶来,一名察哈尔部的传令兵翻身下马后,一脸恭敬的说道:“长昂部长何在,阿穆岱洪台吉有请。”
“难不成脑毛大的死讯有假?”长昂听闻先是一愣,虽然心中阴晴不定,但是脸上却不见一丝异样。即刻点了百名亲卫随行,临行前,对留在营内主持大局的赖洪大和影克叮嘱了几句。
快马加鞭兵来到脑毛大营时,正好白洪大也正好赶到。担心脑毛大追究两人拥兵观望之事,两人低声言语了几句,约定一旦脑毛大发难要共同进退,随后并肩走入了脑毛大的蒙古包。
只见脑毛大肩膀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满脸不悦的表情,宫图带着侍卫守备在其两旁,身前被桌上还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由于面目全非,此时也认不出他的身份,唯有嘴下留有的一撮小胡子,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脑毛大见长昂、白洪大并肩入营,脸色顿时低沉了下来,拧着眉毛沉思了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