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刚到正德女子学院的时候,很是被折腾了一番。
在学院内,里面的女先生得了宫嬷嬷的提醒,对司徒锦时有特殊的“照顾”,倒还算安静。
不过为了改善处境,司徒锦私下里还是使了不少的劲,想方设法想要与人结交,只是效果并不好。
司徒锦从小就被老夫人和林淑琴娇惯得刁蛮任性,向来以侯府娇女自居,却忘记了如今身在东京的正德女子学院,她的身后再没有了老夫人和林淑琴为其撑腰。
偏偏与她同住和同班的女孩子们,几乎都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被家里送来学院。
也就是说情况与司徒锦有些类同,却各有各的特色。
这些女孩中,司徒锦几乎是唯一的一个庶女。
虽然司徒锦来自于安宁侯府,却少有人看得起她的出身,除了一两个商户出身的女孩。
只是商户出身的女孩,又岂能入得了司徒锦的眼。
于是司徒锦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一个怪圈。
要么司徒锦看不上人家,要么是人家压根就不理会司徒锦的示好。
到正德女子学院以后,司徒锦方知她的处境比起白莲庵来,更加寸步难行。
加上先生时不时的特殊照顾,司徒锦心里终于有了真正的惧意。
正德女子学院每旬一日休沐,里面的学员来自南陵各地。
第一个休沐日,因司徒锦前一日没能正确先生布置的课业,被留在学院里补课。
第二个休沐日,因与同窗之间发生了言语上的争执,继续被禁止外出。
第三个休沐日,因没能做好寝室内的个人卫生,被宿管嬷嬷留下来强化如何做好个人卫生
……
一连五个休沐日持续了整整两个月,司徒锦都因不同的原因,被禁足在正德女子学院内。
开始的时候,心高气傲的司徒娇心浮气躁并不断的抗争,可是越是抗争先生惩罚的手段越是严厉,连带着同窗对她的态度从最初的不屑或无视到后来看她的眼神几乎个个都带着浓浓的鄙夷。
连带着在学院伺候她的春桃也受到了无妄之灾,让春桃深悔答应了司徒空来伺候司徒锦。
不过春桃私下得了司徒娇的指点,对司徒锦的行为先是放任不管,等到司徒锦一次次碰得头破血流,这才慢慢在司徒锦耳边提点几句。
在连续的挫折之下,司徒锦的心情自然无比郁结,慢慢地也能将春桃的话听进去那么一句两句,渐渐地学会了用脑子思考,逐渐开始收敛心性,加上春桃不动声色地暗地里帮上一把,于是司徒锦出错的次数越来越少。
终于在她进入正德学院两个月以后,也就是三月最后的一个休沐日,被允许离开正德女子学院,迎来了她到正德女子学院以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休沐日。
其实几乎每一个被家里强行送来下正德女子学院的女孩,大多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这是学院对学员性子的一个磋磨过程,只不过司徒锦的这个过程要惨烈些也更长些罢了。
第一次走出正德学院,司徒锦只觉得天高地阔,她犹如出笼的小鸟,此刻她最想做的事自然是投身于久违且盘算了许久的逛街大计。
只不过身边的春桃二话不说,一把将她直接拉上了停在学院外的一辆马车,主仆俩一上马车,马车就嘚嘚地跑了起来,任凭司徒锦在车里哇哇的大叫。
这马车是张嬷嬷的男人张力亲自驾驶,将司徒锦直接接到了离正德学院并不算远的庄子里,于是司徒锦的逛街大计还没开始就惨遭破灭。
司徒锦心里的那个气,那真正可以说是怒气冲天。
只可惜无论是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环,还是东京府小田庄里的张嬷嬷都是司徒空亲自安排的人。
面对司徒锦的诅咒谩骂,压根无人为之所动。
春桃和张嬷嬷既得司徒空的叮嘱,又怎会被司徒锦所左右,于是不仅仅是这第一次的休沐日,还是此后的休沐日,司徒锦出了正德学院能去的地方只有安宁侯府在东京的田庄。
更让司徒锦崩溃的是,她的身上压根就没有可以自由支配的零用,因此就算让她上街,没有银子又能做得了什么?
安宁侯府自然不可能不给司徒锦准备月例银子,除了庄院的出息,韩氏更是每个月都给东京这边送银子送吃穿,只是无论是春桃还是张嬷嬷,都说谨遵司徒空的吩咐。
司徒锦身子绝对没有自由支配的银两,就连铜板都没有一个。
司徒锦唯一能支配的,就是每次她休沐回学院时,张嬷嬷替她打点好的点心和田庄里自制的小菜。
至于司徒锦每月的月例银子,按了司徒空的吩咐直接交到春桃手上。
如此一段时间下来,司徒锦终于明白了自个的处境,要改变这样的处境,唯一的出路就是学好规矩,让司徒空满意,方才回到京都回到安宁侯府,于是司徒锦终于真正地收敛了脾气,渐渐开始对正德女子学院的课业上了心。
这个从张嬷嬷最近一次书信中就可以感受出来“二小姐如今性子倒显得沉稳了些,前些天还得了先生的夸奖。对东京的日子虽依然不甚满意,却未曾再吵闹……”
若司徒锦确如张嬷嬷信中所言一般,许真能将司徒锦的性子给掰正了。
司徒娇心里对司徒锦的感觉是相当复杂的,既希望她一直作一直作,永远都别回安宁侯府来,可她更清楚,就算司徒锦再作,等到司徒空三年后回京都,势必还是会将司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