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刚才用眼角瞄了贾慧一眼,内心暗哼:订了婚又怎么样?当年的贾氏和罗松订亲多年,也拜堂成亲了,最后还不是一样遭嫌弃被冷落,直到死的那一天!
所以说事在人为,只要去做了,就没有不能改变的事情!
趁南安郡王妃领着两个女儿跟随马氏离开的当儿,金氏伸手拉住了锦绣的衣袖。
锦绣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示意贾慧赶紧跟上南安郡王妃和阮氏:“不用等我,记着紧跟郡王妃和舅母,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贾慧看了看金氏,还是有些担心:“表嫂,你又不知道我们在哪个房间。”
锦绣笑道:“这可是成国公府的地方,我还能找不到你们?好妹妹快去吧,就算没人认得我这个成国公府三奶奶,我还有蒋燕洪彩衣她们呢!”
贾慧这才松口气,后退两步,说声“那你要快些来”,便转身走开,阮氏站在不远处等着,锦绣眼看贾慧挽住阮氏的手臂,才放下心来。
没办法,刚才在车上罗真啰啰嗦嗦要求她这样那样,又提醒她顺便看着表妹,表妹是订了亲的人,此时绝不能传出有损闺誉的闲话,虽然有高世子在旁,但男人未必比女人细心,既然她来了,就顾着些。
不妨多留意一下金氏母女,要知道罗妍和贾慧从小到大就是宿敌。
锦绣问金氏:“三太太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金氏微皱起眉,略带着些怨气道:“可不正是有事儿?今日这赛马场热闹非凡,宾客只管尽情欢畅高乐,可苦了咱们做东主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还有你大伯母、你大嫂以及兄弟们,哪一个不在忙得团团转,照管山庄里事情,唯恐待客不周?你两个妹妹也负责接待小姐们,就连那未过门的郑六姑娘,都帮着你大伯母……你倒清闲得很,几日里都不见过府来与我们商量事情,到了今天,也不肯帮个手,合着成国公府,并不是你们家?这脸面与你们无关的么?”
锦绣冷笑:“我看三太太并不忙啊,都还有闲空跟我谈论脸面问题!这几天我好好在家里呆着,太太们商议赛马事项,若要用得上我,派个人叫一声不行么?成国公府缺跑腿的人?这会子倒又说我不帮手,三太太,你可怪不着我!”
金氏面色微顿,笑容稍稍放大一些:“哦,我是忙晕头了,忘记一件:真儿曾说过你身子不适,国公爷也说可以请族里其他府上的太太奶奶们过来帮忙……倒也真的怪不得你,就当我没说这话罢!”
“好啊,当我什么都没听见!那我可以走了?”
“那个,有你大嫂陪着,你就不用过去了吧?我这儿……”
“三太太确定,南安郡王妃会乐意由大嫂陪伴?”锦绣讥笑地看着金氏:“方才南安郡王妃可是连三太太你都不需要,大嫂此去,不过是引路罢了。”
金氏轻咳一声:“南安郡王妃身份尊贵,你大嫂自是与她说不上几句话,一会郡王妃必定要与各王妃、宗室贵妇和其他府里的夫人们相互见礼寒喧,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有没有用处我不知道,可她叮嘱过我,让我今天陪伴在身边。她们还在等着我呢,南安郡王妃是贵客,贾府也曾是成国公府姻亲,罗真的娘舅,天大地大娘舅最大,这客人位份也不低,我都要陪一陪的,这可不算是帮忙待客,原是我做为罗家孙辈媳妇,罗真的妻子,本份该做的!”
金氏咬了咬牙,隐忍道:“好,好,你做得对!都是为了咱们成国公府,你也辛苦了!只是,我如今需要你去做件别的要紧事,南安郡王妃那里,我再去瞧瞧,等你来了,就还由你陪着。”
“三太太手下仆从无数,今天更有族里许多媳妇等着你派遣,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来办?”
“唉,不然如何说是要紧事?”
“说说看,请快点儿!我能不能办还是一回事,还有其它事等着呢!”
“你还有什么事?”
“三太太是知道的,我和罗真如今过继在二房,二太太钱氏,你可还记得?听说二太太生前,与三太太你关系匪浅,是好妯娌呢!钱家舅舅今天也来了,不过接待之事罗真一手去安排,他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放心交给三太太你呢!”
锦绣故意提起钱氏,想刺激金氏一下,果然,金氏脸色大变,哪怕涂了一层脂粉,那面上也清晰可见血色尽褪,苍白一片。
“你说什么?钱、钱氏?钱家舅舅?他们怎么会来?”
“他们也是成国公府姻亲,怎么不能来?罗真发的请柬!”
“可他们不是,早就离开京城了么?”
“难道不能来京城做客么?他们现在,也是罗真的舅父,外甥做了侯爷,舅父进京瞧看瞧看,不过份吧?听说还要长住呢!”
金氏嘴角抽动着,面部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瞪看着锦绣:“这是何必?过继到二房,是家族里的事情,与外间无关,你们认什么舅父?真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哟,三太太这话,我可不敢乱听,你要不高兴,可去和国公爷评论,是国公爷让罗真去认舅父的,他敢不去吗?”
锦绣见一番话把金氏弄得呆怔了一般,暗自冷笑,转身抬脚就走——谁知道金氏想分派她去干什么事情?中途又会遇着什么?她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可答应过罗真就得听话,再说了,凭什么要听从金氏的安排?
谁知刚走出两步,金氏就赶了上来,又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