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皱了皱眉:“还能怎么办?她即便是个村姑,上不了台面,可也是罗真三媒六聘娶回来的,还是皇后赐婚!这明面上的正室,非她不可!你若是计较,那我就没法帮你了!”
“不不!我不计较,我只要嫁给真哥哥!”
郁敏秀泪流满面,哽咽道:“姐姐,我就是不甘心……我何错之有?我只不过晚生几年,便要沦落为妾室!”
“你也不必难过,事已至此,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看那罗真对你未必真无情,如你所说,你晚生了几年,又一直跟着姨父在外任职,没机会与他相处,让他发现你的好罢了!太子说,罗真从小有洁癖,那么喜欢的女子,必定就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娶了个村姑,说不定就因为她不涂脂抹粉!表妹你正是这样的女子啊,你天生丽质,平日也不爱涂指抹粉……你也见着那冯锦绣了,她及得上你么?人们常说女子爱争宠,其实不然,咱们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好,展示给男人看,凭他们的眼光挑上最好、最值得他爱的女人!这与咱们女人挑珠宝钗环一个样,第一次未必能挑到最好的,等下次,出现了更美更亮丽的,那就得扔掉第一次挑的那个!人生在世,谁不想拥有极品之美?表妹是好姑娘,又对罗真如此钟情爱慕,他终究会被你打动的!只要得到罗真的心,你就不用担心别的,想要什么,他自然会替你拿来!知不知道成国公府现任世子夫人,其实不是原配?她进门时也是贵妾身份,但她什么都不计较,只一心一意服侍好丈夫,耐心地等待了七八年,最终原配去世,不到一年世子便将贵妾扶了正!而且那位成国公世子待世子夫人始终如一,不纳妾不收通房,夫妻俩夫唱妇随、恩爱情深,京城传为佳话!你说,这位世子夫人的耐心值不值得?”
郁敏秀双眼焕发出神采,满脸向往:“夫唱妇随、恩爱情深……他们,真是太幸福太好了!”
太子妃微笑:“若你真爱罗真,有那份心,你也可以的!”
郁敏秀目光闪动,在被子里握了握绵软无力的拳头,轻轻点头:“是的,只要能嫁给真哥哥,我也可以!”
前院书房,南宫照和罗真相对而坐,南宫照刚和太子妃说了那么多,口干舌燥,端着茶盏大口喝茶,罗真赶着过来其实也挺口渴的,但他却没动面前的茶盏。
南宫照以为他那令人蛋疼的怪毛病又发作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去别人家不肯吃饭喝茶是怕不干净,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子贵为皇储都吃得喝得,你罗真算个什么鸟啊?
罗真却是被冤枉了,小时候的洁癖是被迫形成习惯,到现在他早已经跟平常人差不多了。
他只是喝惯了锦绣从洞天取出的兑了少量灵泉的山泉水,无论是白开水还是沏茶,都甘爽沁甜,回味无穷,弄得他如今偶尔在外头喝点别家的水,总有点咽不下去。
“太子有事请讲,家里还有客呢。”
南宫照放下茶盏清咳一声:“你这么着急,咱们就不绕弯了——你,没猜到我为什么请你来?”
“我没有闲功夫猜人心思!”
南宫照瞪着罗真清冷的星眸,哼了一声:“那就明说吧!你……你招惹了太子妃的秀秀表妹,冯锦绣还给人气受,如今人不吃不喝只剩下一口气了,你要怎么办吧!”
罗真保持着挺直坐姿,面色眼神纹丝不变:“任何后果,都是你们自找的,与我们夫妻无关!”
“你!”南宫照怒了:“怎么就是我们自找的?”
“第一,成国公府没有给郁敏秀请帖,她是怎么进入成国公府,太子知道的吧?第二,是谁睁眼说瞎话?把我家绣绣指认为罗方的妻子?第三,冯锦绣就是我罗真的妻子!便是当场气死谁,也应该说实话!第四,我罗真行得正,影子不歪!”
南宫照扶额:“罗真,你能不能学着点怜香惜玉?”
“不用学,我全都会!我只怜惜我妻子,别的人我犯不着!”
“可是郁敏秀真的会为你而死!”
“想死就死吧,战场上死的人可不少!”
南宫照:“……”
你他妈扯什么战场?这女人跟战场有关系吗?
“罗真,你曾救过秀秀,当年她就倾慕于你想以身相许,是我和太子妃觉得她年纪还小劝住了,可这几年她依然对你一片痴心思念不绝,真情难得啊!如此纯真善良、艳丽无双的好姑娘,你就不动心?你大可以……”
“我不爱多管闲事,但也看不得狂徒行凶,当年救下郁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让她的马车跟着我一同回京是因为她与你有亲戚关系!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当年你与太子妃的决定是对的,避免了小女孩的尴尬!还记得西域克鲁国那位娜拉姑娘吗?我觉得她才是绝世之美,你们家秀秀表妹与她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可我也没动心啊,只觉得她像一朵美丽的花儿,瞧瞧就过了!我生来就只为冯锦绣,我的绣绣在别人眼里或许不够美也不够好,但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少在我这夸耀,谁不知道你们夫妻恩爱情好!”
南宫照长吐口气,感觉像受了内伤:“你真的不管郁秀秀?她可是要死要活想嫁你,做妾也甘愿!”
“我一辈子都不会纳妾!”
南宫照无语,他记起来了,很久以前在边关,贾氏祭日,他陪着情绪低落的罗真喝酒,罗真当时就说过这句话。
唉,都怪罗松妻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