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马上去办!贤侄放心!”冯敬存默默地记着韩卫华的话,不时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而去。
杨紫薇很想很想和韩卫华一起吃顿晚饭。
可是,她听到韩卫华今夜有行动,还得连夜赶去南京,便不敢提一起吃饭的事情了。
她转过身来,眼帘湿湿的,甚是不舍。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可刚刚见面,又要分开。这对于怀春的少女而言,是多么的煎熬,多么的难受。
杨紫薇的楚楚动人,让韩卫华的心隐隐作痛。
韩卫华见其沉默,隐有泪光,便笑道:“放心吧,上天不会安排我那么早死的。走,我带你去划船。”
他说罢,便抓起皮包,牵着杨紫薇的手,走出安华桥,去另一侧湖边,向打捞湖面垃圾的老梢公要了这一艘小船,付了两块现大洋,两人便一起跃上小船。
杨紫薇坐在船头上。
韩卫华划浆。
两人荡起一叶小舟,悠闲地游览湖上风景。
杨紫薇和小舟一起被浪花拥抱,聆听湖面上鸭子的喃语,很是惬意!
她附身把手伸进湖水里,又不时回身向韩卫华笑了笑,欢呼一声:“喔哦,好浪漫!下次来,咱俩还要划船!真好!”
韩卫华不敢承诺什么,无声地笑了笑。
老梢公望着这对年轻的情侣,低头看看手中人生第一次一次就拥有的两块现大洋,笑了。
他从背包掏出一支竹笛,吹起了一曲悠扬。
天幕拉下,杨紫薇又是泪光晶莹。
月亮羞羞答答地爬上了天边,在众星的簇拥下,缓慢升空,洒下了银白的光芒。
韩卫华面对杨紫薇的情意和泪光,内心甚是无奈。
他再把船划回到岸边,交还给老梢公,便抓着大皮包,牵着杨紫薇的手,跃到了岸边。
尔后,他揽着她的肩膀,走出大片大片的绿荫,出了公园,上了轿车,驾车送她到淮扬菜馆斜对面。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
杨紫薇情到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挽留是不可能的,因为韩卫华今夜有行动。说小心的话,注意安全的话,已经说过无数遍,她不想再说了。
下了车,她默默地向韩卫华的轿车挥手,直到韩卫华驾车,消失在夜幕下,消失在人海中,她才缓步回归忠义公馆。
韩卫华驾车回到如家客栈后院,推门下车,提着大皮包,经后厨走向前厅。
洪启源仍在柜台里,伸手指了指二楼。前厅有客人在吃饭。
韩卫华便默默地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此前作为办公室也兼卧室的房间,推门进去。
“大哥,想死小弟了。可把你盼回来了。”郭铭柱激动地亲热地相迎,赶紧的替韩卫华关上了房门。
“兄弟,胖了。哈哈,好样的。说说城里的情况,今夜,我要炸小刀会的烟馆,你看行吗?”韩卫华放下皮包,发现办公桌和屏风都已经拆掉了,地上很多垃圾,他只好在茶几前落坐,又笑问郭铭柱。
郭铭柱过来,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韩卫华的大手,激动泪下,颤声答话,说道:“可以,没问题。小弟是天天晚上都过来的,都是和老洪互通情况的。
城里没啥大事,就是鬼子夏收,又抢了很多粮食,不过,这一次鬼子把从乡村抢来的粮食直接就运往火车站了。
城里有一部分粮食,被囤积在大东亚商行。那个井上樱惠也住在大东亚商行。
最近,城里出现了一个叫关公会的暗杀组织,杀了几个汉奸,剌杀了三名鬼子。
所以,这几天一到晚上,鬼子会戒严,会重兵封锁城门。
今晚,张少富请井上樱惠去东方巴黎夜总会听歌,名柳园被鬼子强征去做步兵联队部了,宫本一郎入城办公了。”
韩卫华松开郭铭柱的手,点燃一支老刀牌香烟,笑问:“鬼子重兵封城,那我今夜炸掉烟馆之后,如何出城?如果不出城,鬼子查车怎么办?地毯式搜索怎么办?明天仍然封城怎么办?”
郭铭柱笑道:“大哥,你放心,呆会我去夜总会盗一辆轿车给你。张少富的车,鬼子会放行的。
我今天下午给他送文件的时候,他刚好打电话给井上樱惠,约她去夜总会听歌。
你先去炸烟馆,然后,我在路上与你换车。你再驾车出城,不就完了吗?”
韩卫华闻言,却凝重地问:“可是,张少富会不会怀疑你?因为你偷听到他讲电话。”
郭铭柱感动地说道:“不会的,大哥,你放心。因为……”
韩卫华忽然灵光一闪,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留意到汪中裕的车子没有?或者小刀会李飞刀的车子?或者铁枪会钟有义的车?或者烟雨园的车?或者张锦坤的车?”
郭铭柱灵光一闪,又感动地说道:“小野次郎的车子。最近,他常去心动楼,据张更良说,小野次郎在里面有个相好的。最近,几乎天天晚上都去。”
韩卫华一拍椅子扶手,说道:“好!那辛苦兄弟你。
我们九点半左右动手。
也不要你驾车过来,你呆会找鲁子去盗车,直接让他驾车到小观园附近等我,我把我的轿车车牌弄污,让宋单义驾上我的车在城里转几圈,吸引鬼子,让我方便出城,然后回燕子园洗干净就行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出城后去南京一趟。你密切关注城里情况,那个钱肥猪可能会来如家客栈闹事。
这一次打盘龙山的时候,因为队伍里有奸细,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