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出了天牢,就来到了贾府。
元妃死后,今上出于对元妃的愧疚,下令放了贾府不是主犯的一干人等,只是贾赫贾珍下落不明,应该是在前往边疆的路上被李牧的手下暗中做了。
贾政逃过一劫,今上“大发慈悲”招他回来怡养天年。
贾府遭受这番变故,宝玉和理国公家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又可以好好的守着他的林妹妹了。
失去了一个儿子,贾母悲伤了一阵子,不过看着宝玉黛玉这一对小冤家守着清苦过幸福的小日子,她心也甚慰,王夫人也渐渐的认了黛玉为儿媳妇。
只是赵姨娘不开心了,三天两头的闹,贾政也不理她,经过这场大变故,他对官场也厌倦了,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王夫人那里倒安静,因此他日日到王夫人处歇息。
过了段时日,赵姨娘也就安生了,只一门心思的教导贾环读书,希望他有朝一日金榜题名,振兴家业。
李纨也守着贾兰,希望他有朝一日月宫折桂,光耀门楣。
任何一个家族,就算没落了,可是只要有男丁就还有希望。
贾府的男儿都埋头苦读,准备重振家业,唯独宝玉天天与黛玉腻在一起,虽然也看书,却总是些西厢,牡丹亭之类的歪书。
王夫人每每劝黛玉督促宝玉留心科举,黛玉却总是笑道:“与其皓首穷经,不如朝朝暮暮!”
王夫人每每挫败而归,心想,这些小年轻都贪玩,也许等他们有了小孩,想法就不一样了。
因此也不督促宝玉读书了,只一味的催他俩赶快弄个小宝玉出来,黛玉和宝玉每每听到这话就捂嘴笑个不停。
今日,北静王来找宝玉,宝玉也听说了岫烟的事,正焦头烂额呢!
见到北静王,宝玉迅速的拉住他的手问道:“邢妹妹的事怎么样了?”
北静王见宝玉着急的样子,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语带讽刺道:“你们果然是鹣鲽情深啊!”
“王爷乱说什么呢?”宝玉笑笑。
这时黛玉走了过来,宝玉温柔的抚着她的肩道:“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快去暖阁里呆着!”
看到他们这亲昵的样子,北静王突然又有点看不懂了,他皱着眉头想,张嘴刚想臭骂他一通。
又听黛玉娇滴滴道:“我担心邢姐姐,你就让我听一下吧!”
“那好吧,只是把你的紫貂小袄披上再出来吧,冻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黛玉乖乖的进屋去了。
宝玉转过头来继续对北静王道:“老太君说邢妹妹为了帮我们贾府求情去找李牧了,后来就一直没了音讯,又听闻她在牧园住下了,好像李牧对她还不错,我们一直以为今上放了我们一家,邢妹妹功不可没,怎么突然间又闹出人命来了!”
“怎么突然间又闹出人命来了?”北静王阴阳怪气的重复着宝玉的话,突然伸出拳头,一拳打在宝玉的鼻粱骨上,“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啊,你自己做出的好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这时黛玉走了出来,见到宝玉被打,叫道:“你怎么打人啊?”
“我怎么打人,你问他呀?”北静王没好气道。
“我问他什么?”
“问他什么时候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又为什么送人家去做人情!”
“问你邢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啊?”宝玉低着身子揉着鼻梁骨,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不正在说事吗,你把那女娃的肚子搞大了,那阎王发现戴了绿帽子,打掉了她的孩子,悲剧就发生!就是这么回事,难道你还听不懂吗?”
宝玉揉着鼻梁骨还是有些不懂,聪明的黛玉却听明白了,只是她相信宝玉,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给北静王沏了一杯茶,细细的询问详情。
黛玉的温柔让北静王怒火渐消,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娓娓道来。
宝玉听后大呼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连邢妹妹的半根手指头都没碰呢!”冤枉的呼喊声中似带着一丝落寞。
黛玉立起眼睛瞪了他一眼,宝玉立即又变得恭顺起来,拉着黛玉的手柔声道:“我已经有了林妹妹,又怎么会对别的女子动手动脚呢!”玩世不恭的话语中听不出真假,黛玉却偏偏信服于他,温柔的把头伏在他的膝盖上。
北静王却打死也不信,讽刺道:“你贾府中除了门口那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若说你这个千古第一淫人能守着一个女子安安份份的过一辈子,鬼才信呢!”
宝玉低头皱眉苦笑着无奈的摇着头,这世上误解他的人多矣,只怕也只有林妹妹是真正理解他的。
黛玉见北静王不信,立起头来道:“王爷就算不相信宝玉,至少应该相信邢妹妹吧,邢妹妹那样自珍自爱的人,除了她心心念念的牧哥哥,她又怎么会,”说到一半,她的脸红了,把后面的话她生生的噎了回去,小脸埋在宝玉的膝盖间,像只柔顺的小猫。
经过那场变故,黛玉对宝玉更加痴缠了,而宝玉从来没有变过,看似不成熟的外表举止下其实藏着鲜为人知的博爱情怀,这种品性让黛玉更加的爱他。
而他这种博爱常常被世间的愚人误解,连北静王这种才自聪明性自高的人也不例外。
世人愚痴,唯独黛玉与宝玉神思清明,他俩就像游弋在世间的两朵奇葩,不被世人理解却相互欣赏着。
北静王看到他俩这腻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