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幸福并不是用财富来衡量的,就像我和牧哥哥,虽然咱们什么都没有,可是咱们有彼此,这就足够了,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即使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
这时,岫烟见郑大观人的脸有些僵,他想努力的挤出一丝丝笑容,可就是挤不出来。
岫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到郑大观人,她赶紧解释道:“郑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个好男人,我想如烟她一定是后悔了的!”
郑大观人立起身子,望着西方越来越暗的天空道:“其实那件事我也有错,是我疏忽了她,事业固然重要,可是女孩的青春也很珍贵,是我耽误了她那么多年,而又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若是我能早点洞察她的心思,哪怕少赚一些钱,我也要把她带在身边!”
是啊,女人是害怕孤单的情感动物,一旦你让她落单,她只要遇到稍微对她好一点的异性,就会投入异性的怀抱,岫烟曾经就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傻事,甚至不能保证她以后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真正聪明而又意志坚强的女子又有几人,尤其是在这样男强女弱的社会,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真正的独立。
岫烟庆幸,她的牧哥哥能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郑大观人突然转头对岫烟道。
岫烟抬头望望天色,呀,都快黑透了,她和郑大观人聊如烟的事聊得太投入了,居然忘了时辰,也不知道牧哥哥吃饭了没有,一丝愧疚涌上心头,她蹲下,亲自把船往岸上划,来到一家包子铺。按着自己空空的荷包,咽着口水。
郑大观人看出了岫烟的窘迫,先开口道:“让姑娘陪了郑某一天,居然忘了请姑娘吃饭。前面就是和记酒楼,咱们去吃了晚饭,郑某再送姑娘回山上吧!”
“好啊!”由于气了。
酒菜很快上齐,岫烟胡乱扒拉了几口就开始打包了。
郑大观人当然知道岫烟是惦念着山上那位。他叫来店小二结了帐,就送岫烟回山上去了。
走到半山腰,看到小木屋里亮着油灯,郑大观人知道有个男人在那小木屋等着她,郑大观人立在那里不动了。
岫烟回头叫道:“郑大哥,到小木屋去坐坐啊!”
郑大观人眯着眼睛笑道:“不了,我怕有人不喜欢看到我这张脸呢!”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可说的也是事实。
“好吧!那我先上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点!”说完,就转身往山上去。
“岫烟!”郑大观人突然叫住了她。
“郑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岫烟回头,她的笑是那般的纯洁清幽,郑大观人迷醉的眨了眨眼,然后低头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抛向岫烟,岫烟一伸手就接住了。
郑大观人眯着眼睛笑容可掬道:“岫烟妹子,郑大哥明天又要出趟船,这段时间怕是不能来看你们了,这一袋钱够你们用上一阵子了,若是钱用完了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我的管家。我临走前会吩咐他,他不会为难你们!”
“郑大哥!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郑大观人一番发自肺府的话让岫烟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明明知道她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可他却还对他们这么好。
“傻丫头。若真想感谢我,让我抱抱你可好!”
“嗯!”岫烟毫不犹豫的扑入了他的怀里。
岫烟不像李牧,她不会老是把人往坏处想,即使是拥抱,她也只把它当成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和礼仪。
事实上,郑大观人对岫烟的拥抱也仅仅是离开前的告别。他像哥哥对妹妹那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鬓发,最后在她的额角上大胆的印上一个吻,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挥着胳膊道:“岫烟,祝你们幸福!”
岫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他说祝福的话,她淡然一笑,以手扩音,朝渐行渐远的郑大观人的背影喊道:“郑大哥,一路保重,我们在山上等着你回来!”
夜色空朦,郑大观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岫烟没有听到郑大观人回话,只仿佛见他挥舞着胳膊,似在向她吿别。
望着夜色中渐行渐远的郑大观人的背影,岫烟的心情十分沉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上要发生什么大事。
她抬头望了望朦胧的月色,再望望山上那忽明忽暗的油灯,拍拍自己的脸道:“邢岫烟,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郑大哥好人有好报,怎么会有什么事呢!”
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产生的不好的预感十分好笑!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振奋精神,抬步朝山顶小木屋奔去。
“牧哥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还未进屋岫烟就挥舞着手中的叫花鸡和女儿红兴奋的喊道。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除了那一盏豆灯,一个人也没有,岫烟举着叫花鸡和女儿红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她悠悠的走到桌前坐下,撅着嘴,踢着桌腿,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牧哥哥会去哪里了呢?”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望望那黄金灿灿的叫花鸡,又望望门外,就那样静静的等着他,等着等着竟有些犯困,她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就睡起来了。
风起,豆灯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都要熄灭,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岫烟被惊醒了,她抱着有些凉飕飕的胳膊四处张望,才发现窗框被开吹掉了,有小雨点从窗外漂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