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发了一会儿呆,北静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那日遭遇海盗,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宝玉朝立在船头的两人鲁鲁道:“多亏遇到了他,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北静王循着宝玉的视线望去,抿嘴笑道:“这两个人的背影可真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亲兄弟呢!”
对于这一点宝玉倒不这样认为,柳湘莲是没落的世家子弟,他怎么可能和蓬莱有关系,他两个也就是身形相似罢一了。
“对了,刚才听说竹岛上的白人和尚书令李牧长得相似是怎么回事?”宝玉问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呢,只是那白人真的好像他,可是明明又不是他,我自己都被搞糊涂了!有时候我都怀疑是我自己的错觉!”北静王弓着背,精神疲惫的揉着眉心。
“是你太紧张了!”宝玉拍着他的后背笑道。
“紧张?”北静王抬起脸询问般的望着宝玉,贾宝玉虽然无功无名,可在北静王心中他可是“情场老手”,虽然对于这位王爷给他取的各种绰号,宝玉从不认同。
看着北静王那询问的目光,宝玉也不吝啬帮他分析分析:“王爷是不是一直觉得邢妹妹对李牧余情未了?”
听到这话,北静王哂笑道:“你错了,本王从不认为岫烟对李牧小儿还有情!他伤她,弃她,毁她,而本王爱她,护她,怜她,说到有情,她只对本王一人有情!”
北静王的自负是出了名的,宝玉轻笑着摇摇头:“王爷难道没听说过,爱之深,恨之切!”
此话一出北静王捏酒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杯里的酒洒出一点。
宝玉继续轻笑道:“其实王爷早就心中有数,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不然你也不会对一个仅仅是长得像李牧的人惮之如虎!”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惮他了!”北静王豁的一声站了起来,扬起手把酒杯朝远处一掷。双眼腥红。
“哎呀!”那碎裂的酒杯刚好碎在黛玉脚下。
宝玉冲北静王哮道:“你发什么神精!”然后跑到黛玉身边像检查一件希世珍宝一般,“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儿?”那爪子还在摸啊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趁机占便宜。
黛玉立起眼睛打掉他的手娇骂道:“死人,青天白日的,注意形象!”
宝玉腻上她的身子道:“你迟早是我的人。害什么羞!”
原来这两个人根本没圆房,宝玉许诺在他金榜题名之后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两人才正式圆房,之后还要为她争取“一品诰命”,虽然黛玉从不逼他致心功名,可若他自己心甘情愿,她也不阻止,这个男人成熟了,知道为自己的女人谋前程了,她念的是他的情。而不是图他的利。
北静王本就气愤难平,此刻又见他俩当众秀恩爱,于是咒道:“你们俩就旁若无人吧!头上有青天,小心遭天妒!秀恩爱!死得快!”
其实北静王也不是那种怨毒之人,他只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了!若他知道此话真的会有应验的一天,他是决不会说的!
事实上,宝黛之间的悲剧确实是他一手造成的,北静王的后半生可怜可恨又可悲,事出岫烟之情。祸起黛玉之口,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他那句“秀恩爱,死得快”一出口,黛玉就磨着牙竖起眼晴反唇相讥:“你这人好没素质。开口闭口就咒人死,连我都看不上你,难怪邢姐姐不喜欢你!”
她开口闭口“你”啊“你”的,宝玉在一旁急得又扯衣服又打眼色,可黛玉偏偏不理他。
北静王“嗖”的一声冲到黛玉跟前,掐着她的脖子。腥红着双眼,转着脖子,如着了魔一般一字一句的咬道:“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黛玉已经被他提了起来,脚尖在地面糊乱蹬着,张着小嘴,泪眼汪汪。
“王爷!快松手!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众人见情况不妙也纷纷围上来劝说不止。
一个激灵北静王仿佛清醒,他的手猛然一松,机械般的转了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众人,呐呐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众人散去,没有回答他。
他看了看自己“行凶”的手,再看看宝玉怀中那个泪眼洼洼怨恨的望着自己的美人儿,他仿佛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尴尬的咽了咽口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赔理道:“小王刚才唐突了,小王向姑娘道歉!”他拱拱手却侧着头不敢看她,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人动手,也许他真的是无颜以对吧!
黛玉扬起脸望了望宝玉,宝玉朝她闭闭眼,点点头,示意她接受北静王的道歉。
黛玉咬咬唇,施施然走到北静王身前,蹲下,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此事黛玉也有错,王爷请饮此杯!”
北静王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接过杯子仰脖喝了。
黛玉回头看宝玉,宝玉对黛玉的乖顺很满意,竖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
于是黛玉又乖乖的回到了宝玉身边。
只是她的记忆忒不好,不知道“龙有逆鳞”,接下来又接二连三的得罪他,终有一次闯下不可挽回的祸事。
船行了一段时日,前面隐隐的出现另一艘大船,那船正在缓缓的朝他们靠近,只见那船上立着一个火红的人儿。
近了,只见那人圆圆脸,骨胳娇小身材丰满,穿了一身火红的纱裙,手里捏着一根红色的鞭子,整个人如一团盛开的火红石榴花。
“那个小美人儿是谁啊?”宝玉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