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之后,梁海伦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香港这个地方,因为经济的原因,几乎了世界各地的精英,而竞争压力之下,香港本地人反而并不如外地或者外国的人士更有利。事实上,在这个博士硕士满地走的弹丸之地,无业游民比例最高的就是本地人。
不然怎么会闲的有时间去搞占中。→_→
梁海伦的回到香港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所在的心理诊所是私人性质的,比起医院里的那种,私密性更好。
当然,服务优质,价钱也更贵,按小时计算,月尾寄账单。
以梁海伦只有本科的学历,也只能在这种地方混一个专业助理的职位,就是那种有客人来时预定时间,发发表格,做做调查问卷,专业医生休假有事需要替工时才能上的勤杂工。
这家诊所里有三个心理医师,而像她这样的助理就有八个。
谁叫她年轻,没经验,也不是名师教出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没钱,有钱大可以自己开一家私人诊所,宁当鸡头不做凤尾,自己做老板,想干嘛都行。
当然,这是不了解内情的小职员思想。
“helen,你说是不是?你还是名校毕业,完全有资格自己开一间,是吧?那像我这种野鸡大学出来的,还要给人当阿细(佣人)。”
“哪有。”
梁海伦看了一眼跟她一起应聘成功的男同事,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笑了笑,暗自决定以后离这(qiong)家(diao)伙(si)远一点。
当过老板的人才知道,自己要顶上所有压力有多辛苦。
想当然的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才是真傻瓜。
她还是去被客户资料吧。
看着高山一般的文件夹,梁海伦如此想着。
——
“这么多啊……”
庄卓源本来在做饭,之前在洗衣服,再再之前在修家里的水管,不要笑,虽然他是飞虎队,但是下了班之后除了跟同事一起娱乐,回到家里也就只剩下买菜洗衣叠被煮饭抹地板了。
一个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人生,总是孤独寂寞冷的。
然后梁海伦一身ol(office lady办公室女郎)的职业装开了门回到家中,说要做事,跟着就拿出了很厚很厚很厚的文件堆,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回到客厅就开始了工作状态。
“还好,习惯了。”
梁海伦始终没抬头,一直就在不停的记录和打字,再不然就用笔和纸记下要点,然后用其他颜色的笔在记录的纸上画圈圈。
庄卓源回到厨房,开始继续做饭,做着做着就开始走神,因为是熟练工种就算是走神也不会出现菜切到手的情况。
他把土豆削掉皮,洗干净,再一块一块的切好。然后再开始把洋葱剥皮,洗干净,再一块一块的切好……
重复着有点无聊的工作,脑子里却徘徊着刚刚梁海伦说过的那句话。
还好,习惯了。
这句话充满着无所谓的语气。
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一年,这两天是她人生中第一份工作的开始,年纪轻轻、青春无敌的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老气横秋、毫无朝气的话。
庄卓源还记得他自己第一天做军装时,那副看什么都很新奇,一点小事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状态。
他也还记得,家姐第一天上班,回来之后跟他抱怨,警察部里面有很多小看女仔的人,不过她以后一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梁海伦跟他身边的人都不太一样。
她不会像是像飞虎队里的阿强一样天天跟男人称兄道弟,暗搓搓的总要跟队里的同事们比个高下,证明女人也可以比男人强,但是她同样也不会港女那样要包包要名牌,平时谈谈兴趣爱好,撒下娇,嗲嗲的。
她好像是真的已经习惯了,工作这么多,那就做呗。
明明会累得不行,不出声也不抱怨。
才相处了没几天,他就觉得这丫头成熟得过分,有点像是大了十几二十岁的长辈——他家姐现在就是这幅德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庄卓源忍不住又回头瞄了一眼,梁海伦穿着棉质背心,热裤,脑袋上别了一个大卡子把所有头发都夹了起来,鼻梁上卡着一副眼镜,黑框,粗边,四四方方的,让小丫头多了几分书呆子的傻气。
好吧,这么看来,也还是挺可爱的。
“有事?”
两个人,六只眼睛对上。
被抓包了,还挺敏锐的。
“哦,我想告诉你,今天吃咖喱饭,你有其它的想吃的吗?”
“我不挑食,你随便做就行。”
“嗯,”他知道,就是随便问问:“你真没有特别想吃的菜吗?”
梁海伦看着他,慢慢的笑了出来,不知怎么的,庄卓源似乎从这笑里品出了调戏的味道。
“我想吃你真的会做吗?”
厨房小能手:“没问题,你说,传统广东菜我都会做。”
怪阿姨:“那我不客气了哦?”
庄卓源:“不用客气,你讲。”
梁海伦:“锅包肉,鱼香肉丝,甜品想吃冰糖葫芦。”
庄卓源:“……”
那些都是什么……鬼?
“还是吃咖喱饭吧。”她笑着道。
调戏成功的梁海伦好心的放过尴尬的飞虎队员,眯着眼睛笑笑。
“其实我在国外这几年都是在吃西餐,而且那些中餐店好多都是改菜单来附和鬼佬(外国人)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