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盐池需要人手,仅仅凭着女子难以完成。
袁旭调拨了一些民夫,交由刘勉指派。
临近海边的城墙内,开出了一条细细的水渠。
城外水渠很浅,仅有人的小腿那么深。
在城墙上开凿了个小洞,将海水引入城内。
位于城墙内侧的化盐池则开凿的很深,四周还圈起了围墙,以免有人不慎掉落其中。
除了建造化盐池,刘勉还着手在临近山坡的地方建造了许多羊圈、猪圈以及鸡鸭鹅棚。
蓬莱还被曹军围困,而且眼下已是冬天。
养殖暂时办不起来,事先的筹备却是已经妥了。
岛内休养生息,岛外的曹军却很是难熬。
冬季的海面更加寒冷,小船上的曹军耐受不住,纷纷登上大船。
原本还算宽敞的大船,顿时拥挤起来。
船舱里挤满了人。
由于是在海上,没有太多淡水洗漱,曹军将士大多都是很久不曾洗脸洗脚。
臭烘烘的人们挤在一处,船舱内的味道越发难闻。
长久在海面上的颠簸,使得许多曹军得了伤寒、疟疾。
为免更多的人受到波及,管承下令将得病的曹军丢进海中。
几乎每天,都有病重的曹军被同伴从海船上丢出去。
战船上。
看向不远处抬着伤寒患者往海里丢的曹军,杨修说道:“如此下去,蓬莱守军即便不会来攻,我等也将尽数病死!”
“德祖可有良策?”贾诩问道。
“此处距东莱不远,不如趁势夺之。”杨修说道:“将士分作三拨,每十日换上一拨来此围困。其余人等,在海岸休整,岂非比在海上受这闲气要强?”
“想来是德祖厌倦了大海!”
“厌倦那是必然!”杨修说道:“再美的景致,若是天天都看也是疲了!”
“东莱乃有袁军驻守,我军登岸。谈何容易?”
“再难,岂难得过击破蓬莱?”
杨修一言,令贾诩也是难以应对。
攻破蓬莱,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下令围困!
“此事还须管将军做主!”贾诩说道。
看向管承,杨修说道:“管将军处,还须贾公前往方可。”
“德祖因何不往?”
“贾公乃是军师,某只是借个海船,看看海上风景罢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贾诩说道:“德祖不肯为之,莫非是怕担待干系?”
“干系,当然担待不起!”杨修说道:“某非军师,也非曹公指派。来此观赏海景,曹公或许不会说些什么。倘若做出军务裁断,只怕曹公难以饶过!”
“也罢!”贾诩说道:“此计虽非绝佳两策,也强如在海上死等。某这便前去与管将军商议!”
曹军长久逗留海上,许多将士患病。
眼看得病的曹军越来越多,管承也是满心烦闷。
贾诩来到他身前,尚未开言。管承就面带担忧的说道:“贾公,将士患病者甚多,虽是丢入海中以免更多人得病,可长久如此怎生得了?”
“管将军可有想过登岸?”贾诩问道。
“曹公令我等困守蓬莱,如何登岸?”
向东莱一指,贾诩说道:“登临东莱,一则可围困蓬莱,二则将士也是有个歇脚处。”
“东莱距此半日路程,远则不是甚远。”管承说道:“只是一旦撤围,曹公若怪罪下来……”
“将士分作三拨。留其一困守蓬莱,每十日一换,如何?”
管承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东莱虽好。乃属袁家。我军若是登岸,少不得厮杀一场!”
“我军若往东莱,多久可以破城?”
“东莱守军不过数百,我军自海上前往,无须强攻城墙,不过一两日便可破城。”
“强攻蓬莱。须多久破城?”
“贾公并非不知。”管承苦笑道:“我军曾试图攻城,将士折损颇巨,何曾有半个人登上蓬莱城头?”
“既是如此,利弊顿现,将军还有何顾忌?”
虽为主将,贾诩却是军师。
投效曹操时日也是不多,管承并不敢违拗贾诩。
更何况以他的智虑,根本无法与贾诩相匹。
几乎没做思忖,管承说道:“贾公既有决断,末将谨遵便是!”
曹军有了动静,一直监视他们的蓬莱守军当即发现。
得知许多曹军战船撤离,只余下少部,袁旭赶忙登上城头。
眺望海面上的曹军,袁旭淡淡一笑。
“公子!”田丰匆匆来到,对他说道:“曹军撤了!”
“并非撤了,而是要往东莱!”
“曹军若是占了东莱,以彼为依托,日后解围便是难了!”田丰说道:“公子当早做谋算!”
“解围之时已是到了!”袁旭说道:“传令下去,将士每人发放口罩一只。以淡水浸透,待到我军破敌使用。”
蓬莱岛上稀奇之物众多,田丰当然知道口罩是什么。
“因何要用口罩?”率领天海营值守的赵艺有些不明就里。
“东莱乃在袁家之手。”田丰说道:“曹军不顾在青州开战,撤往彼处,必定是军中染了疾病!进攻患病之师,将士理应多做防护!”
赵艺恍然,望向曹军,心头生起期待。
曹军围困蓬莱已有数月,只是起先发动过几次进攻,到后来则只是围着,并无任何动作。
袁旭不予理会,闷头发展蓬莱内务,天海营、夜刺的将士却是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