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曹宅书房。
程昱、曹仁、臧霸并肩而立。
仨人低着头,都是满脸愧疚。
郭嘉坐在左首并不言语,曹操端坐上首对仨人说道:“得知齐地战败,某整日牵挂,你等既是已回,便安心了!”
“曹公……”曹仁抬头唤了一声,便再说不出话来。
曹操苦心经营虎豹骑,才投入战场就被他折在了齐地。
回许都的路上他已想过,无论曹操如何责罚他都坦然受之!
见了曹操不仅没受到半句责问,反倒只是关心他们安危,让曹仁心中更觉不是滋味。
“某愧对曹公!”程昱说道:“屡战屡败,恳请赐罪!”
臧霸也是满脸愧色,仨人之中以他折损兵马最多!
“袁谭麾下近两万兵马,你等所部不过区区数千,如何可胜?”曹操说道:“成败乃兵家常事,无须多想都坐下说话!”
相互看了一眼,程昱等人愧疚之色越发浓重。
“坐下!”曹操再度让他们坐下。
程昱等人这才落座。
“只因末将无能,虎豹骑全军覆没……”落座之后,曹仁满面愧疚的说道!
“虎豹骑全灭,追根溯源乃是某之过错。”曹操打断曹仁:“兵无常将、将无常兵!训练虎豹骑主将调动频繁,以致兵士强悍却无统兵之将!”
“奉孝,可是如此?”曹操看向郭嘉。
郭嘉起身说道:“非但如此,虎豹骑尚有诸多不足!”
“愿闻其详!”
“曹公所言乃统兵之道,不过其一!”郭嘉说道:“齐地一战,可见虎豹骑马战精熟、步战荒废。游击穿插或许有余,列阵冲锋、退守固阵实则不能!”
曹操凝重的点了点头。
程昱等人看着郭嘉都没插嘴。
“重建虎豹骑不仅须有常备将军,还须从根源扭转训练之法。骑射弓马当然重要,步战防御也是不可疏忽!”郭嘉接着说道:“虎豹骑有此一败,尚有一层原因,乃是实战不足!”
郭嘉提起重建虎豹骑。曹仁等人顿时愕然。
曹操淡然说道:“你等回返之前,某与奉孝曾有商议,虎豹骑乃穿插精兵,可决沙场成败不可或缺!”
“子孝!”看向曹仁。曹操说道:“听闻奉孝一言,可还觉着虎豹骑全灭汝应承担全责?”
“末将领兵不当,不敢推诿!”曹仁拱手说道。
曹操笑道:“子孝太过自责!贪功冒进自是不当。虎豹骑也是有着许多缺失!此战之败,若论过失某当为先!重建虎豹骑,将来交于子孝若再全灭。方不饶你!”
曹仁起身,行了个大礼说道:“末将再不敢贪功!若再有失,愿割下头颅献于曹公!”
“奉孝有何计较,说于他们听听。”曹操向郭嘉比划了一下。
郭嘉应了,接着说道:“曹袁之战迫在眉睫,训养虎豹骑时日无多。某有一想,先差一稳重之将选兵重建,待到战事一起,虎豹骑削去称号,假扮寻常骑兵纵横沙场。也可多些实战历练!”
“提起稳重之将,某倒有一人选。”曹操向屋外喊道:“唤他进来!”
卫士应了,小跑着离去。
包括郭嘉在内,众人全都看向门口。
不过片刻,伴着一阵甲片叮当,一员曹将进入屋内。
此人三十出头,与曹仁样貌有三分相似,只是低眉顺眼,看不出半点沙场猛将应有的暴戾之气。
见进屋的是他,曹仁一愣。
对此人曹仁再熟悉不过。
他便是曹仁的同胞弟弟曹纯!
曹操当年于陈留募兵。曹仁、曹纯前来投效。
历经多年,曹仁已是多有战功,而曹纯却始终不显山露水,不仅功绩不多。在曹军将领之中,也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曹纯先向曹操行礼,随后朝程昱等人拱了拱手,挺胸立于屋内。
“曹公……”曹操选了曹纯,曹仁说道:“子和为人谦恭,向来不愿与人争功!若为副将绰绰有余。统领虎豹骑……”
“非他莫属!”曹操说道:“子和稳重老成向来谦逊,虎豹骑乃杀敌利器,锋芒有余内敛不足,恰是缺一持重之将!”
“曹公慧眼,选得绝佳人选!”程昱说道:“子和武艺超群,向来厮杀从不贪功,以致在军中功绩无多。若将虎豹骑交于子和之手,用不多日,必将进退有度,成为曹公麾下一大杀器!”
“子和!”曹操面带温和笑容,对曹纯说道:“非某一人对汝寄托厚望,挑选兵将重建虎豹骑之责便交付于你,你可有信心!”
“曹公放心!”曹纯并不多做表态,只说了四个字!
曹操决定重建虎豹骑,身在青州的袁旭却收到了一封书信。
书信来自邺城,出自张夫人之手。
张夫人详述了甄宭在邺城的遭遇,告知袁旭她已被刘夫人软禁。
邺城街头巷尾,到处流传袁熙迎娶的并非甄宓。
袁旭劫夺甄宓一事虽是无人提及,却有被揭露的风险。
此事惹得袁绍暴怒,张夫人在信中劝说袁旭,千万不可返回邺城。
看完书信,袁旭脸色有些难看。
“怎了?”袁谭见状,在一旁问道。
将书信递给他,袁旭没有吭声。
看完书信袁谭说道:“显奕家事,显歆无须记挂,由他们闹去!”
“虽是二兄家事,却牵连于某。”袁旭说道:“倘若传言牵涉某劫夺甄姬,袁家怕是又有一场内耗!”
“显歆是要……?”
“回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