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齐靠在沙发背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双目微眯,“齐伯父这个人雄心勃勃,最爱以千古一帝始皇帝自比,总觉得自己是个该做大事的,对自己人一向都狠得下心,对外人恐怕只有更狠。齐家孤悬海外,蛰伏了这么多年,回归中原是齐伯父一直以来的心愿,又怎么会容忍有人出来搅局,坏了他的大事。
我也只不过是未雨绸缪,担心他会对秋秋有所动作,所以叫张信去特区看一看,没想到还真看出问题来了。
先买了房子,趁着房租到期要求重新签合同,将秋秋引出我张家的保护范围,以秋秋那个性子,必不会有所防备,肯定会急急忙忙赶回特区签约,再趁机布阵用毒除掉秋秋,最后来个秋秋因受我张家指使陷害齐修远,此时良心发现也好;或是妖女挑拨离间不成,嫁入张家豪门梦碎也好;抑或干脆就是我张之齐始乱终弃,她被利用打击齐家之后又遭抛弃也好,总之,秋秋羞愤自杀,而我张家,就要背上一口大大的黑锅……哼,还真的是好算计!”
“可惜,此番算计出师未捷,就已经身先死了吧?”安妮看着张之齐,“你们以高于市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抢先把这套房子买了下来,可是房主不是说和那边都已经签约了?”
“只是要签而已,买主夫妇与齐家就利益分配问题还有一些分歧,所以,耽误了一天,正好给了我们运作的时间。”张信答道。
安妮转过头来,“利益分歧?哈,时间卡的刚刚好,这里面要是没你小子弄鬼,打死我都不信。”
张之齐仰面一笑,“安妮姐,你不知道,阿信在花旗国学过八年的医学,其中学得最拿手的绝技就是——催眠。”
“这么说,你把那对夫妇给催眠了?哈哈,祸起萧墙之内也,让他们自己人去拖自己人的后腿,果然是个好办法,哎呦!”安妮突然作势捂住自己的眼睛,“那以后和你说话我岂不是要注意了,一不小心将嫁妆藏哪儿都告诉你了。”
张信低下头,脸上竟现出几分羞涩,“安女士您开我的玩笑了,我哪有那份道行,还差得远呢。”
几人说说笑笑,一扫刚刚严肃的气氛,一直没说话的黑灵突然问道:“你们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没有?”
安妮大力地点了点头,“我刚刚还想说呢,秋秋是不是起来了?厨房煮什么呢,怎么这么香啊?”
黑灵皱了皱眉,“厨房?我闻到的不是菜香,倒好像是梅香,之齐哥哥,这园子里种梅花了吗?”
张之齐摇了摇头,“秋风苑里只种了竹,取的就是秋风起,竹声飒飒的意思,梅花都种在冬雪苑里,在大宅另外一边。”
“诶?奇了怪了,明明是菜香啊,这会儿可快到饭点儿了,”安妮转向张信几人,“你们闻到的是什么?”
张信使劲抽了抽鼻子,“咦?我闻到的竟又不同哦,不是菜香,也不是梅香……似乎,是药香。”
张信身后几人也纷纷出言,有说闻到花香、有说闻到草木香、还有一个说闻到油墨香,竟然是每个人都不同。
安妮拍了拍张之齐的膝盖,“你闻到了什么?”
…………
张之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香味儿来得古怪,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迈步离开沙发,开始在别墅中四处查看起来。
安妮一只手托着下巴,视线随着张之齐的走动而四处移动,顾左右而言他,必有古怪,这家伙到底闻到什么了。
反正也猜不出来,安妮和黑灵也站了起来,四处转了一圈,最后都停在了秋秋的卧室门口。
“香味儿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安妮说道,张之齐和黑灵也点了点头,张之齐不方便进去,安妮和黑灵自告奋勇,推开虚掩的门,走进了房间。
一开门,满屋浓郁的香味瞬间扑面而来,日已偏西,房间中有些昏暗,不过还是能看清楚,大床上秋秋搂着龙宝宝睡得正香,在她们周围,围绕着一圈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紫色雾气。
雾气大致围成了一个椭圆形,弥散在秋秋和龙宝宝的身体周围,将她们完整地包裹在其中。仔细看去,能看到雾气在缓慢的流动,其中的一部分进入秋秋和龙宝宝的身体,又有一部分从身体中溢出,循环往复,虽然不易察觉,其实却是一刻未停,就好像秋秋和龙宝宝全身都在呼吸这淡紫色的雾气一样。
安妮和黑灵都看呆了,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张之齐,“这……”
张之齐未等她们说完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秋秋独特的修炼功法,抑或,是因为之前得的龙涎?”
黑灵摇了摇头,“不会是秋秋的功法,她的修炼晋级都是在战斗中,一运起功来电闪雷鸣,房子都能给劈塌了。”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龙涎了,秋秋在梦中遇龙的事情与几人大概都讲过,也说过最后被喷了一脸龙涎,所有人都知道龙涎是好东西,可是时至今日,这好东西到底怎么个好法,还真没人清楚。
反正秋秋除了自带香味儿之外,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异常,还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香香公主,可惜是大冬天,要是夏天,没准儿站院子里就能引来蝴蝶了,被黑灵嘲笑说小心没引来蝴蝶,倒被蜜蜂蛰了一头的包。
时间长了,大家对龙涎这件事也就不怎么上心了,加上大会一开,大家的注意力纷纷被转移,更没人想起来了。
却没想到,龙涎却在此刻显现了出来,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