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面园子里的一间小楼上。

这园子并不算小,角角落落里这种小巧精致的楼阁便有十几个,除了道路相连,中间都有些树木假山遮掩着,这种地方私密性倒是很好。

估计能订到这里的,要么是银子多,要么是地位高,不得不说,这百花楼还真是会做生意!

总有那么一些不方便被人见到的客人,,只要来的时候遮掩一下,进来之后又不到处溜达走动,那便不用担心会被人撞见。

很快便到了薛蟠预定的小楼,那老鸨在门口又说了几句好话,得了丰厚的赏银,便下去给几人安排伺候的姑娘了。

到这时候贾环和贾兰才紧张了起来,看着那小楼外面门帘子的样子,竟然像见鬼一样。

小脸儿都有些白了,生怕一进去之后便被生吞活剥了。

贾琮笑了笑没理他们,这才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吗,他还以为他们胆子有多大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

也不去安慰他们俩,施施然的跟在薛蟠后面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冯紫英,沈卓,吴飞,娄金鹤几位。

这冯紫英家里和他们都是世交,以前便见过,所以并不陌生。

沈卓跟冯紫英是表兄弟,一直跟着父兄在边关效力,据说刚进京城没多久,这些日子也只是跟着冯紫英出来走走顺便认识几个朋友。

吴飞家里只有几个族人做着小官,并没有什么出众的人才,奈何他家里经商起家,钱财无数,又有一个姐姐是新皇后宫里的贵人,有了这一层关系,才能跟一些世家里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不过此人自视甚高,估计没有冯紫英和沈卓的面子,他也不会跟薛蟠这种皇商混在一起。

娄金鹤的身份跟薛蟠一样,也是皇商,不同的是薛家到了薛蟠这里已经是免力维持,什么时候失去皇商这块招牌也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娄家却是正鼎盛的时候,娄父正当壮年本身便精明强干,娄金鹤作为长子也颇有父祖遗风,为人圆滑,处世干练,更加上他的姨母是当今的奶母,以此为纽带,他们一家可以说都是新皇心腹,在众多皇商家族中自然格外受到信重。

这些人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青楼里面的常客,年纪又都大一些,比较下来,他们三初来咋到的就显得太过稚嫩了。

贾琮好歹还能说一句见多识广,虽然年纪不大,但有身边的冯紫英帮忙递话儿,虽然还是显得沉默了些,但到底没有失礼,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子也因为他扫过去的冰冷眼神,停了那些勾引的小动作,让他没有过于狼狈。

贾环和贾兰那边却没有这么幸运,被陪酒的姑娘小手摸了两下,便全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去,惹得桌上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俩女子看到他们面嫩,不但没有停手,反倒有些变本加利的趋势。

但两人却又及懂得看人的脸色,每每在两人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便及时收手,弄得两人心里有火发不出,脸上阵红阵白的。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少少的丢一点脸倒没什么,但是一直这么下去,便不是大家公子的做派了。

贾琮将手中的茶碗略重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咚’的一声响吸引了桌上众人的注意力,“百花楼里便都是这种货色吗?”他语音清冷,眼神中更是一闪而过的寒意,那两个女子听了知道说的是她们,俱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百花楼虽然有些背景,但是楼内规矩也极严,像刚刚那样戏弄客人,没人追究也便罢了,如果被闹到妈妈那里,她们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们那里消停了下来,对面坐着的吴飞却是撇了撇嘴,这贾家虽然还有些底蕴,但现在已经败了下来,除了两个将军的爵位,便也只有那么几个芝麻大的小官儿而已,千方百计的送了个女儿进宫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只是混上了一个女史,虽然是服侍皇后的,但也是个奴才啊,怎么跟他家的贵人相比。

这贾琮又是大房一个庶子,进来之后竟然跟谁都不热络,一句奉承都没有,这架子摆的忒大了些。

“哼,到这里来不就是找乐子的吗?爷倒是觉得她们刚刚做的没什么不对,至少让爷很乐呵啊!”吴飞的话仿佛是从鼻子里面哼出来的,傲慢的很。

贾琮没理他,直接对那两个女妓说道,“吴家的大爷既然喜欢这口,你们怎么还不过去?”

那两个女人听他这么说,脸吓得都有些发白,想着撒撒娇将这段官司给扯过去,却没想到被贾琮的冷眼一扫,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来这位爷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好糊弄的,那位吴大爷更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也不好惹。

这时候倒是真的有些后悔刚刚太过放肆了。

吴飞听到贾琮这话,知道他明里是在教训两个女妓,暗地里却是跟他杠上了,当即便要发火,却被他旁边的薛蟠给拉住了,毕竟这里他是主人,贾琮三人又是他硬带出来的,让他们被欺负了他回去可不好交代。

冯紫英家里与贾家交好,知道贾琮是贾大老爷心爱的小儿子,以那位混不吝的性格,如果现在这位琮三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欺负了去,他可不会放过哪个。

连忙也在旁边给他们解围,他没有直接去劝吴飞,转身对着那两个女妓喝道,“什么东西,还不快些滚出去,就没看过比你们更不懂事的。”又向着门口的龟公道,“再叫两个好的过来,可别砸了你们百花楼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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