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六儿带着三人到地里的时候,三家长工也已经在地头等着了,因为之前梅六儿就告知过他们,今年一些秋收上的事情她要当面教与大家,所以三家长工才将所有工具收拾准备好了在地头等着。
见到梅六儿带着三人过来,三家人都迎了上来。
明年就是他们在梅六儿这里做长工的最后一年了,虽然说还有一年,但这在他们眼里可不长,而且在梅六儿这里做长工很划算的。
梅六儿对帮她做事又对她忠心耿耿的人是相当不错的,对三家长工虽然没有对廖大牛一家那样,但是这能一样吗?
一个是签了卖身契终身是梅庄的人,一个只是签了雇佣契约的,这要是一样的对待那还不寒了人心。
梅庄是梅六儿家的大院子,梅六儿懒得在去想名字就直接取名梅庄了。
“娘子,您来了了,你看我们今天是从哪里开始收起”张有福搓着手向梅六儿征询。
张有福是王二郎介绍来的那家人,是王二郎媳妇娘家那边的兄弟。
另外大钟介绍来的那家叫柳大福,是大钟媳妇小柳氏娘家那边的堂兄弟。
赵石介绍来的那家叫郑大川,是赵石媳妇娘家那边不出五福的堂兄弟。
这三家人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老实,然后就是穷,所以梅六儿看过之后就都和他们前来雇佣的契约。
“先不着急,你们来先把这些穿上”梅六儿一边说一边示意曲苒三人将她们提着的包袱都打开。
曲苒三人就将包袱打开,曲苒抱着的包袱里放着的是梅六儿教她们做的手套,夏暖和春莱抱着包袱也是梅六儿教她们做的连体的长长的大大的连体围裙,梅六儿给没人都发了一件下去,然后又打开曲苒的包袱里的一个小包袱打开,里面装着的是梅六儿专门到镇上的铁匠铺子去打的锥子,这是用来掰玉米棒子用的。
梅六儿的地里今年才大面积的种玉米的,前年地里都是种的豆类,去年只是种了一小部分,秋收的时候她有去了州府,没有看到大家是怎么收棒子的,但也不妨碍她问。
后来她知道了是直接将棒子给搬回家然后在将苞衣给撕了,梅六儿举得这样太费事了,多此一举又想起当初还在师傅身边的时候,师傅带她去看过体验过的农耕以及秋收生活,就想起了当时看到的人们拿着一个锥子先将玉米的苞衣给撕开,直接将玉米棒子给掰下来就行了,省事还不费多大力。。
梅六儿看大家将她给的大围裙给换上了,她就将锥子也给女人们老人们和发下去。
本来梅六儿只是签了几家人里的其中几人并不是全家人一起签的,但是架不住人家为了感谢她全家人的来帮她干活啊!就连家里的半大孩子都来给她干活了。
“出四个人去把玉米杆子给放倒,摆做一堆一堆的,其他人在将玉米棒子给掰下来,我会教大家怎么掰棒子的”梅六儿对大家说道。
张有福、廖大牛这三个壮年的壮劳力就按照梅六儿所说的将棒子杆子给放倒了堆成堆,梅六儿就站到棒子杆堆的一方拿起手套带起来,将锥子尾部拴着的线套在手上开始掰起棒子来。
“你们看清楚了吗?这样就行,像这种水分不多干了的棒子就不用留苞衣了,像这种含水还多的棒子就留有一部分苞衣,到时候将它穿起来直接挂起来晾晒干”梅六儿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明白了娘子”梅六儿一说完男女老少们就忙回应,这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看一遍就会了。
等大人们各自一人一堆,半大孩子们两人一堆坐下开始干活的时候他们发现,梅六儿给他们的这个手套还有锥子,对于干活来说真的是一个好帮手。
手套到不用说了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干活的人来说,不管男女老少手上早就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了,手套对于他们来说就有些可有可无了。
但是这锥子就不一样了,以前大家掰棒子的时候都是用手撕kāi_bāo衣的,这样一天下来手指头指甲壳很疼,一场秋收下来整双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这就显现出了梅六儿给他们的这个锥子的好处了,不仅能够快速的将苞衣撕开,还不伤手,他们很高兴很兴奋。
农人们大多都是纯善的人,他们都把高兴和兴奋放在了脸上。
“这锥子真好用”
“是啊,是啊,真好用,你看着掰棒子都快了那么多,现在掰两个棒子以前只能够掰一个,可不是好用啊”
“也就娘子这样聪明的人才会想到这样精巧的办法了,你看我这种了一辈子地了,怎么就没有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哩”
梅六儿听到了他们的谈笑声,她并没有说什么,没有谦虚的说这只是小事情啊不值一提什么的,也没有高调的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她比这些长年劳作并且没有任何见世面机会的人们,只要是让他们有见世面的机会后,他们必定会做得比她好,她只不过是比他们多见过世面而以。
太阳公公爬上了当空,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刘嫂家的五岁的小儿子就到地里来吃饭了,梅六儿就喊上大家一起回去大院吃饭。
刘嫂一家是去年梅六儿去州府的时候带回来的一家子,当家的叫刘年,曾在大户人家做管事,只是主家犯了事被抄了家流放,他们一家子只有面对被官府发卖的下场。
刘年想一家人能够还在一起不被分开,可是这买主有谁不是想买壮劳力啊,这年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