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尹实在没有想到林夫人竟然说死就这么死了,他看着跪在林夫人不停的哭的林玲珑,神色慌张的后退两步,不行,此事一定不能传出去!
他皱了皱眉,狠下心来,唤来府衙外候着的师爷道:“去找两个人,将那婆娘抬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那师爷看了眼林夫人点了点头,对那府尹小声道:“那这小的怎么办?”
府尹转过身看着玲珑,片刻后道:“林琅之这件事不能拖,今日夜里你去悄悄的将他结果了,这个小的吗,既然她娘是从青楼出来的,也将她送到青楼去算了,记住,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师爷点点头,去外面唤了几个官兵将林夫人抬了下去。
玲珑看着林夫人被抬走,着急的哭着道:“放开母亲!你们要把母亲带去哪里?”
那师爷上前拦住玲珑,哄她道:“你母亲生了病,我们带她去瞧大夫,你别着急,我这便带你去找她。”
玲珑小小年纪,不疑有他,跟着那师爷便走,从此,却是再也没有从青楼里出来过。
“那林琅之当夜便被师爷带人杀死,林琅之一家死的死,流落的流落,此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直到五年前,吴意与那万花楼的林姑娘也就是林琅之的独女林玲珑相遇。但是此事许姑娘并不知情。”少卿沉声对何斐道。
何斐将手上信扔到桌上,伸出手揉了揉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没想到,此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先帝。
虽然先帝昏庸,但毕竟已经驾崩,即便是为了护全先帝的名声,景帝也不会调查此事,更何况,当年的江南府尹早已故去,此事更是死无对证。
他沉默着,少卿道:“吴意与那林玲珑似是早已经私定终身,林玲珑对他更是死心塌地,却不知吴意为何没有将她赎出去。”
何斐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不知为何现在忽然特别想见到许婉,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他猛地站起身,对少卿道:“继续派人盯着吴意,我出去一趟。”
这已经是许婉从牢里出来的第五日了,他一直没来见过她。倒不是因为在牢里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而感到尴尬,而是觉得,她出了这样的事,他却没能帮上她什么。
站在许府外的何斐迟疑着不敢进去,他怕面对许婉,他怕从她口中听到那些冷漠的话,更怕见到她的毫不在意的笑脸。
何斐在门口站了许久,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转身便打算离去。
门却从里面打开,连翘从里面出来,见何斐站在外面,连翘惊讶道:“何将军?您怎么会在这里的?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吗?”
何斐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连翘却上前两步,高兴的说道:“既然来了便进去坐坐吧,小姐去牢里看望老爷了适才才回来。”
何斐自然知道许婉才回来,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是忍不住跟着连翘走了进去。
许婉一早去了牢里看望许老爷,见他明显消瘦了不少,许婉心疼不已,却也不敢对许夫人说,只道许老爷一切都好。
二人正在许婉房里说着话,连翘兴冲冲的跑进来,对许婉和许夫人道:“夫人小姐,何将军来了。”
许夫人闻言也是惊讶不已,道:“何将军怎么过来了?莫非是与此次的案子有关?”
连翘道:“连翘也不知道,适才正打算出门买些东西,却见何将军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许婉神色不变,对连翘道:“既然来了,便让何将军进来吧,一直让他站在门外哪里是待客之道。”
门外的何斐自然听见了她的话,本还有些紧张的心忽然便落了下去,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连翘引着何斐进来,何斐看了眼许婉,对许夫人道:“见过夫人。”
许夫人连忙上前,道:“将军不必多礼。将军今日过来,可是与我家老爷的事有关?”
何斐看了眼许婉,见她也是目光热切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说道:“不,何斐此次来,是想来拜访一下许夫人与许姑娘。”
见许夫人不解的看着他,何斐道:“此次的事,何斐也没能帮上什么,心中有愧。”
许夫人摇了摇头,“将军这是什么话,我许家本没有做过这些事,自然不需要将军帮什么,若是将军可怜我母女二人,便早些将那孙二找到,还我许家一个清白。”
何斐看了眼许婉,欲言又止,孙二的事,他不知要如何开口。
“关于孙二,何斐正有话要对夫人和许姑娘说。”
“何事?可是有了那孙二的下落?”许夫人问道。
何斐沉默片刻,道:“那孙二,在前两日忽然暴死了。”
“什么?暴死?!”许夫人身子一晃,泪已经从眼眶落了下来,紧紧的抓着许婉的手道:“那我家老爷,他要如何才好,谁能还他清白啊。”
何斐低着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许夫人。
许婉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对许夫人道:“母亲放心,总会有办法的,除了孙二,一定能找到别的证据证明许家的清白。”
许夫人摇了摇头,哽咽道:“十日期限将近,这个时候,又能去哪里找证据。况且,你父亲他的病还未痊愈,又如何能在那牢中久留。”
许婉咬着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看了眼何斐,对连翘道:“你先陪着夫人,我有些话要与何将军讲。”
连翘点点头,带着许夫人回了前院。
何斐看着许婉,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