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昨日见到那个大官是相爷?难道是帝都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钟诚?”许婉看着匆匆离去的林则清暗叹了一声果然让何斐出面是对的。
何斐点点头,面色有些难看,“除了他还有哪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
许婉讪讪一笑没有说话,走到了许夫人身边坐下。
许夫人听到何斐的话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丞相钟诚竟然来了江南,而且还要收她的女儿做义女。许夫人皱着眉看着许婉道:“我倒是忘了问你,你好端端的去萧园做什么,又是如何惹上那相爷的?”
许婉没敢将昨日之事说出来,她看了眼何斐,支支吾吾的不知要如何回话。
何斐却站起身朝许夫人行了一礼,道:“说起来是何斐错,昨日在雷峰塔与许姑娘偶然相遇,便邀了许姑娘去萧园想见,但何斐临时有事,没能去接许姑娘,以至于让许姑娘在萧园迷了路冲撞了相爷。夫人要怪便怪何斐吧”
许夫人皱了皱眉,明显不信何斐的话。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既然何斐为许婉求情,她也不好当面驳斥,只得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婉儿这丫头一向爱闯祸,如今惹了这样的麻烦,幸好有将军在,不然,此事定然不会就此善了。”
“夫人不必担心,相爷此次来江南只是私事,并不会久留。”何斐安慰许夫人道。
许夫人点点头,问道:“对了,王神医呢,我家老爷现在如何了?”
何斐道:“许伯父适才已经醒了,但他身子还很虚弱,此时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那他究竟所患何病,为何到现在一直不见好转?”许夫人不解的问道。
何斐看了眼许婉,道:“夫人不必担心,伯父的病并不严重。”
许婉见何斐朝她使眼色,连忙道:“是啊母亲,有王神医与何将军在,您就别担心了。哎,对了,表姐姐去哪里了?等会便要用午饭了,您还是去厨房瞧瞧吧。”
许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王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对何斐道:“何将军今日便与王神医一同留下来用饭,我且去厨房瞧瞧,将军稍坐。”
何斐连忙起身,道:“多谢夫人盛情。”
许婉见许夫人走了,她站起身看了眼何斐,有些不自然道:“适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何斐看她一眼,道:“不必。”
二人相顾无言,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许婉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的何斐,深吸一口气,道:“那个,你是如何与王神医认识的,他看起来年岁比你大了不少。”
何斐闻言笑了,道:“王如意看着年岁大,实则不过而立之际。”
“哦,那为何他看起来如此...老成?”许婉好奇道。
何斐道:“我四岁上山拜师,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郎,师傅常年闭关,山上又没有旁的人,便一直是他在照顾我。”
何斐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记忆中的王如意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且又有一个救死扶伤的热心肠,着实迷倒了山下那些村落里的姑娘们。
每次王如意下山,除了给那些没有钱请大夫治病的村户治病外还要给那些忽然患了怪病的家禽们瞧一瞧,因着他每次回来都能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所以何斐倒也没什么怨言。
直到有一次,王如意下山后三日不曾回来,师傅一如既往的在闭关,何斐担心王如意出事,便下山寻他,却在下山的路上遇见了上山的他。
那是何斐自见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
一向风度翩翩的王如意一身破烂,他面色乌青,光洁的下巴上还长出了胡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的散落在肩头,其中更是夹杂着少许白发。
他看到何斐微微一笑,朝何斐招了招手,何斐上前两步,王如意便这么直直的倒了过来。
三日后王如意醒来对那日之事只字不提,他收拾了包袱,在师傅闭关的密室前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留下了一封书信便下山了,任凭尚且年幼的何斐如何劝他留下,他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再次听到王如意的消息是何斐下山之后。
年幼的他初次带兵便打了胜仗,心高气傲的他对如何管理兵将还不甚熟悉,一些阿谀奉承之辈的三句两句奉承之言便让他放松了警惕,而王如意便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他将何斐轻易的从万军之中带了出来,何斐见到王如意激动不已,王如意只冷冷的道:“为将帅者,当要如何?”
何斐闻言冷了脸,想起他当初头也不回的离去,何斐冷笑一声道:“这不是王如意么?你当初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么,如今出现在这里将本将军劫持来,可是要本将军赏你一口饭吃?”
王如意闻言却笑了,“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叫什么么?小人得志。”
“你!”
“师傅给你的书都白读了么?那些你在山上熟记于心的兵法都忘了么?眼下不过是只赢了一场胜仗,你便如此放松警惕,若是今日来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还会有命站在这里与我冷眼相待么?你要记住,将来你要面对的事情远比这些多的多,怎可因为一场胜利而得意忘形?”
王如意闪身离去,可他清冽的声音却一直在何斐脑海中回响不绝。
时至今日,何斐回想起王如意说这番话的样子都会恨得牙痒痒,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若非是王如意当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