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热气阵阵袭来,许婉更觉得不耐。她看了眼已经上了船跟上来的王莹,知会了连翘一声便急不可待的进了船舱里打算小歇一下。
那边的何斐被岸边的少女们用倾慕的眼神看的有些飘飘然,他得意的想着,也就是许婉那丫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不喜欢他,看看岸上的那些丫头们,哪一个不是被他的风采迷的晕头转向。
他轻轻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有些得意的朝着许婉看去,却不料前面的小船上早已不见了许婉的身影,只留下连翘那丫头一个人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何斐皱了皱眉,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情,将茶具收起,转身进了船舱。
许婉进了船舱没过多久便睡着了。她昨日因着王莹的事情烦心了许久,以至于夜里不能好好安睡,偏偏今日一早又被喊了起来,到了这时候便有些昏昏欲睡。外面日头高高,船舱内温度正好,她打了个哈欠便闭上了双眼。
恍惚中,似是听到连翘一声惊叫,接着便是小船一阵猛烈的晃动,许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朝着自己飞来。
许婉一惊,感觉到腰间忽然一紧,便被何斐揽着飞出了船舱。
何斐揽着她依旧身姿轻盈如燕,足尖在湖面上的小船上轻点几下便到了岸上。
许婉回头看向湖里,只见她适才还在睡觉的小船已经慢慢的沉了下去,而连翘与那船家正在水里扑腾着。
许婉一惊,大声叫道:“连翘不会水,你快去救她啊!”
何斐安抚的抚了抚她面带焦急之色的小脸,轻轻挥了挥手,便见暗处里忽然飞出两人,眨眼间便飞到了湖中心,将落入水中的连翘与那船家救了上来。
“小姐。”连翘苍白着小脸被那人扔到岸上,见到许婉后,连翘一把抓上她的袖子嚎啕大哭起来。
许婉本还有些担心,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早有家仆去取了她的披风来,她接过来为连翘披上,对身边的何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沉船?”
何斐沉着脸看向湖中心仍优哉游哉的赏景的钟灵,道:“你莫要担心,此事自有我来处理。”
许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钟灵朝她挑衅的挑了挑眉,顿时明白了几分。她冷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何大将军要如何处理?”
何斐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回头看着她道:“钟灵一向任性刁蛮,今日之事是她不对,但她毕竟是钟太师的女儿,你不要和她闹,此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许婉看了眼钟灵,冷声对何斐道:“我许婉虽然不是什么郡主公主的,但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她动了我的丫鬟就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即便她是皇帝的女儿我也不怕。”
何斐一听她这番孩子气的话便笑了,“你放心好了,即便她是郡主我今日也一定要她给你一个说法好不好?”
许婉冷着脸没有说话,何斐笑了笑,对身边那个适才将连翘救出来的人耳语两句,那人迟疑片刻,何斐沉声道:“怎么,你如今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那人忙道一声不敢,飞身而起,朝着湖中心的钟灵飞去。
来去不过转瞬间,许婉再看时,钟灵已然被那人带了过来
钟灵挣扎着挣开那人的钳制,不满的对一旁不为所动的何斐道:“阿斐哥你这是做什么?”
何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我适才已经说过了,你若是不愿意听我的话便回去,林大人,派人护送郡主回帝都。”
“这......”林则清有些无措的看了眼钟灵。
钟灵不满的叫道:“我不回去!你若是让我回去,我便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何斐冷笑一声,“那你便去告诉太师好了,你故意让侍卫撞翻百姓的小船,害的船家落水,你说,若是太师知道了这些会如何责罚你?”
钟灵咬了咬唇不说话,只愤愤的看着何斐。
何斐接着说道:“前些日子你上街,人家不过是不小心挡了你郡主的路你便将人家打了一顿,结果太师知道后罚了你三个月不准出门,你说若是太师知道了这事会罚你多久不准出门?”
许婉在一旁听着,不禁对身旁这位看似娇弱的郡主刮目相看,人家不过是挡了她的路便被打了一顿,看来她与这位郡主的刁蛮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钟灵看了眼许婉,伸手拉了拉何斐的袖子,小声认错,说:“阿斐哥我知道错了,这件事你别告诉父亲,我,我听你的话,再也不胡闹了。”
何斐岂能被她两句话就说动,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莫要求我,左右你也是不听我的,还是回去让太师管教你吧。林大人,速去准备马车,今日便将郡主送回帝都。”
林则清见何斐一脸的坚决,只好派人去准备马车。
钟灵见何斐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不由得有些着急,红着眼道:“阿斐哥我真的听你的,别让我走了好吗?”
何斐这才看她一眼,面色仍有些不好,沉声道:“那我来问你,你适才为让侍卫去撞别人的船?”
钟灵看了眼许婉,狡辩道:“我才没有让侍卫去撞她们的船,是侍卫自己不小心。”
何斐冷笑一声,“将郡主送走!”
钟灵着急了,忙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道:“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
钟灵不甘心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