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心思百转,没注意到一旁的许老爷已经皱了眉,许夫人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见许老爷皱了皱眉,许婉吐了吐舌头,捧起米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我已经让人买够了路上的干粮,咱们用过早饭便上路,大师的话不可不信,路上还是少做停留为好。”许老爷匆匆喝完碗里的米粥,对许婉和许夫人说道。
许是因为担心,许夫人昨夜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此时她的面色有些不好,那一小碗米粥也没有用多少便放在了桌上,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对许老爷说道:“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没胃口。”
许老爷心疼的握了握许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许婉见许老爷许夫人都已经用过饭,她不好再拖拉,大口喝完碗里的粥,对许老爷说道:“父亲,我用好了,咱们上路吧。”
许老爷与小厮去柜台结账,许婉搀扶着许夫人起来,头上的珠花忽然滑落,许婉捡起来,正要交给连翘让她给自己戴上,便听连翘‘哎呀’一声,道:“小姐,你最喜欢的那只玉簪落在房里了。”
那玉簪是表兄吴意送她的,平素里宝贝的紧。许婉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对许夫人道:“母亲稍待片刻,我上去找找。连翘你在这里陪着母亲。”
说完便也不等连翘答应,便匆匆的朝楼上房间行去。
“你这个丫头,总是这么丢三落四。”许夫人摇摇头说道。
许婉在房里找了一会,终于在窗前的桌子上找到了那支玉簪,高兴的将玉簪放进袖袋里,许婉带上门下楼朝许夫人和连翘走去。
行至拐角处,许婉一个没注意,从一旁忽然走来几个人,差点将她撞倒在地,许婉哎呦一声,那人连忙拉住了她,道:“小的走的有些急了,没有注意到小姐,不知可有伤到小姐?”
许婉抬头一看,见正是适才在另一个角落里用饭的那五人,拍了拍身上大氅,许婉冷了脸,道:“无事,日后注意便好。”
那黑衣汉子连连点头,让出一条路让许婉先走了过去。
许老爷点点头,命人去掌柜那里退了房,又命人将行李搬上马车,三人这才上了马车,一路沿着官道朝南方行去。
马车缓缓行驶,许婉无聊的撩开小帘子朝外看去。
初春一片绿意盎然,那若有似无的寒意也挡不住悄悄萌发的生机。
日头渐渐升起,许婉觉得有些热了,便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想起适才那个黑衣汉子,许婉忽然想起袖袋里的玉簪,不知道方才有没有被撞坏,连忙拿出来看。
那是一支温润的和田白玉,玉身雕刻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最让许婉喜欢的是,那海棠花苞中间竟然有一点青翠欲滴的绿色,顿时让这玉簪都鲜活了起来。
许婉抚了抚玉簪,心道还好没有被撞坏,正看着,却忽然发现那玉簪的花苞处出现了一道裂痕,许婉哀叫一声,将那玉簪拿到眼前凑近了看,那裂痕慢慢变大,竟然一点点的断开了。
连翘看着那玉簪断成两半,心道不好,小姐最喜欢这支簪子,这下可是要发脾气了。
许婉沉着脸一手拿了一半的簪子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对那个撞了她的汉子更是恨的牙痒痒。
“小姐,应该,应该可是修好的吧?”连翘见许婉沉着脸不说话,咽了咽口水,说道。
许婉哪里知道能不能修好,气闷的将簪子放在小桌上,闷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了,若是让表兄知道了,一定会以为我不喜欢这簪子所以也不珍惜。”
连翘连忙道:“若是表少爷闻起来,我会向他说明的,都是连翘自己粗心大意,才让簪子落在了房里。”
许婉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边,平素里活波可爱的小脸也沉着,连翘见她不说话,也不敢再说什么怕惹到她,只好陪着她一起沉默的看着小桌上的玉簪。行至午时,众人稍作休息用过了午饭,收拾了东西正要上马车,却忽然见北方官道上匆匆行来了数匹快马,所过之处,扬起黄土一片。那些人身穿黑衣,面上蒙着黑巾,见到停在官道旁的许老爷一家,为首的汉子招了招手,其余几人便停下了马,围着许家众人打着马绕圈。许夫人有些不安,拉着许婉的手走到许老爷身边。许老爷皱了皱眉,扬声问道:“不知诸位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许婉仰头看着那马上的蒙面人,皱了皱眉,这些人穿的衣服好生眼熟。忽然想起什么,她一惊,道:“你们是今日在驿馆用早饭的那五人!”
许老爷不明所以,连忙拉了许婉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
那马上的蒙面人看了眼许婉,哈哈一笑,“好个俊俏的小妞,大爷今日真是有福气了。”
他身后的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眼神肆意的打量着许婉。
许婉皱着眉,她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今日在驿馆的另一个角落里用早饭的那五人。
许老爷对那为首的蒙面人道:“在下一家不是过路人,还请诸位让条路出来,放我们过去吧。”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老头子,看你衣着倒也不像是破落户,若想离开,还不拿些银两出来给我们兄弟们买酒喝。”
许老爷知道这时候若是拿出银子来摆平定然会惹下更大的麻烦,他苦笑一声,对那人说道:“我们不过是寻常人家,实在是没有银子给诸位买酒,还请诸位行行好,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