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定国公与大长公主就寝,定国公像以往那样把妻子搂进怀里,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妻子的肌肤,似乎陷入了沉思。
夜色寂静,两人彼此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大长公主当先打破了寂静。
“阿谦,今天之事,你如何看?”定国公姓赵名谦。
“我本想隐瞒下去的,但圣上已然知道了,那就要看圣上有什么想法了。”定国公沉声道。
这件事他并不是很担心,毕竟曦儿不过是个女孩,以后必定是嫁人生子的,而以赵家的权势,赵家男子可能会尚主,但赵家女孩却不会嫁给皇族。
大长公主沉默片刻,低声道:“既然现在圣上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我的一些想法也许就能实现了。你知道的,曦儿是女儿身,她还身怀神力,且聪慧异常。以前我虽然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我还是想曦儿过得平凡一点,可现在的情况,恐怕也容不得曦儿平凡下去了。”
定国公与妻子同床共枕几十年,她话落,他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
“你说的是凤卫军?”
“没错,就是凤卫军......”
大齐末年天灾横卧,民不聊生,饿孚千里,当时的朝廷已经从根子上腐朽,朝臣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皇室只会吃喝享乐,根本没有理会过百姓的死活。
不是旱涝就是洪水,粮食种不活,没有收成,但是税收却越来越重,大批百姓开始了逃亡。最后吃无可吃,连树皮根都吃没了,肚子饿极了的人是没有人性的,终于有丧心病狂的人把手伸向了逃亡路上的年轻妇孺。
最终,百姓忍无可忍,揭竿而起。
有一就有二,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当一支农民军出现的时候,各地的义军好像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了出来,杀贪官抢富户,美名其曰是劫富济贫,但与此同时,**掳掠也不断发生。
能参加义军的都是一些逞凶斗勇之辈,大齐末年礼崩乐坏,一开始义军还是为了能讨口饭吃,等到抢了富户家中,看见许多一辈子都不能享受的好东西就这样摆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眼中已经充满了贪婪,再看见富户家的小姐长得身娇肉贵,又添了一层yù_wàng。就这样,富户家的小姐最终没能逃过魔手,惨遭蹂躏,被人**致死。
这件事的发生就好像一个信号,义军已经不再满足于填饱肚子,有读过一些书的人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男人天生就向往权力,希望自己能站在权力的巅峰。于是很自然的,义军的首领及属下开始了他们的权力之路。每到一个地方就攻打富户,抢夺金银珠宝,享受大家闺秀。
朝廷派出的军队没有足够的粮草,吃不饱的军士最后也反了,没有人镇压那些义军,更令普通百姓绝望的是,义军里加上了一支军队,即便这支军队的实力不高,但好歹还是正规军,与乌合之众不能比,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就是一个魔鬼。
大齐这片大地上空好像飘荡着一股股的怨气,有饿死的老弱病残,有被**致死的女子,有被无辜杀死的积善人家,有手无寸铁的百姓。有些能人异士看见几乎浓如实质的怨气,纷纷摇头:大齐完了。
大齐的哀帝一开始还是在酒肉池林里面醉生梦死,什么朝政大事都交给了大臣,自己一概不理,只要他每天的供度没有少,他就什么都没有管。
直到各地义军多如牛毛,派出去的军队不但没能将义军剿灭,反而变成了起义军的一员,反过来要推翻大齐的政权,皇室才开始害怕。可惜,哀帝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的朝堂上只剩下那些庸庸碌碌,贪得无厌的庸臣,有点能耐的人不是在劝谏哀帝的过程中被杀就是自己辞了官,正如那些能人异士说的那样,大齐完了,大齐已经失去了对这片土地的控制。
世族们一开始还是寄望于朝廷能开放粮仓救济百姓,但等来的却是加重税收,各族族长、族老们立刻召开族会,族会结束后,各族的护卫力量都加强了很多,各族在外子弟纷纷被召回,又把名下的田庄减至一成税,各族姻亲关系更加紧密相连。
这头世族们刚刚布置好,那头义军就起义了。最先爆发起义的是受灾情况最严重的东北之地,接着全国各地的灾民都响应了义军。
而嫁入名门望族李家,身为长媳的冯茹芯有一天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冯氏现任族长长子带着冯家的大管家和冯家剩下的钱财,投靠在冯家名下的佣户以及护卫来到李家,一并来的还有三口棺材。
大管家告诉自家小姐:冯家被一群歹徒冲击,冲破了家门,卷走了钱财,并且杀害了小小姐。
当时冯家老爷和太太正在外筹措粮食准备救济百姓,带走了一部分的护卫,家里还留下一批护卫。但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有穷凶极恶的歹徒聚众冲击了冯家。
冯家是积善之家,很得当地百姓拥戴,发现这个情况立刻招呼人手救援,但是他们的救援来得太迟,等到他们赶走了歹徒之后,却发现冯家最小的小姐冯茹暖已经被人奸/淫/致/死,死状恐怖,身上青紫红肿,全身赤裸,身上还有令人作呕的白浊之物,睁大的眼里还残留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让人不忍直视。
赶回来的冯家老爷和太太悲痛欲绝,齐齐喷血,身体大伤。但他们还是撑着身体收敛了自家小女儿的尸体,给她清洗干净身躯,穿上她最喜欢的衣裙,摆放在特制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