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原因,禁地原本那磅礴的气息在逐渐减弱,步东流与枯竹长老率先飞掠到禁地的宫墙外,莫子也等人稍逊一筹,片刻后才追赶上去。
“怎么回事?气息如此混乱,比起从前,简直天差地别。”步东流微皱着眉头,发出一声叹息。
莫子也等人暗自点头,就算功力相差一两个等级,他们也能够感受出对方气息的紊乱,难不成因为修炼什么奇门妙法,导致了走火入魔?
枯竹长老没有理会步东流的犹豫,比起那些可有可无的顾虑,他更注重结果,只要能够将那不共戴天的仇人找到,他就算一死又何妨?
想当年,因为那人入宫献药,之后的土木堡事变,导致他们苗疆整个族群因此遭受牵连,大军压境之时,多少无辜的人家支离破碎?
而自己身为族长的父亲,为了证明清白,同时为了向朝廷赎罪,当众自刎,朝廷最后只追究了教导不力的罪名,一族人的性命才得以保留下来。
所以枯竹长老心中的恨意,在经年累月中,越发的堆积,难以宣泄,此刻得知仇人就在眼前,就算是龙潭虎穴,也非闯不可。
他当先跃上了宫墙,步东流紧随其后,其余四人看着两个老怪物打头阵,知道对方没有将自己当作挡箭牌的意思,也毫不犹豫的跃了上去。
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能够跃上宫墙,以往都只是在几丈开外,就被那霸道无匹的真气给逼退。
似乎是发现了入侵者,宫墙内三股真气快速袭来,六人皆非等闲之辈,眼明手快,不等那三股真气与自己缠绕,便足尖轻点,身形在半空几个旋转,使出“燕子三抄水”,不约而同的落向地面。
刚一落地,便听得轰隆一声响,他们原本落足的宫墙已然被轰碎,倒塌。三股真气如同三条白龙,纷纷调转方向,再次锁定六人,极速飞掠而去。
步东流心中不由得佩服,这三股真气竟然能够化气为形,而且看那气龙的形体还如此庞大,那该有多少年的功力,才能够到达这一步?
他自问自己已经活了一白多岁,也仅仅只能使出漩涡气旋斩,那还是不脱离手的情况下,而似这般将真气操控到活灵活现,得心应手的境界,他自问自己还差了一个境界。
一个境界不是力量的叠加,而是本质的飞跃,就好似二十五的防御,对上的不是五十的冲击,而是六百二十五的压制,这便是差一个等级,所面临的绝对劣势。
何况又不止差了一个等级,比起身边的两个老前辈,莫子也等人只能算初窥门径,而比起使用那操控真气如龙的老魔头,他们就什么也不算。
在三股凌厉真气的冲撞下,莫子也四人只能够狼狈的躲避,而且逐渐吃力,丁元浩握剑的手加重了力道,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够一剑洞破这虚空。
可惜三股真气对他心神的影响格外巨大,就好似那凄凉断肠的胡笳,在他脑海中来回不停吹奏,而且是上百人同时吹奏。
巴东龄所面对的则是捆缚,他向来骄傲自己的轻功,飞鸿掠影,踏雪无痕也不过如此,可此时的他却好似被捆在一座大山上,难以动弹。
片刻后,那座山更像是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叶萧正的双目开始变得赤红,他之前所杀的那些人,又化为厉鬼,拿着勾魂镰刀,一刀又一刀地切割着他的身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滴血,双拳不停挥动,想要击碎那些敌人,却是徒劳无功。
莫子也沉浸在水中,一如他多年来浸泡的药水,有些窒息,有些刺痛,不过他都能够忍受。
可是他却感觉那水越来越烫,好似地底深处流出来的岩浆,要将他烧成灰烬。
两个老怪物运起浑身的内功,阻挡着三条气龙的攻击,三条气龙来回游荡,一记神龙摆尾,裹挟着巨大的威势,向六人扇了过来。那是从三处不同方位攻击过来的气浪,以六人为圆心,真气的圆圈快速压缩,直欲将六人压成肉泥。
步东流手握法诀,运掌如刀,一记猛烈地斩击斜切下去,其中一条气龙微微受到冲撞,气势减慢许多。枯竹长老的一只口袋中,却突然飞出一只虫子,那血红的虫子见风而长,顷刻间已然变成了一座小山,横亘在枯竹长老身前,替他挡下了那一条气龙的冲击。
莫子也四人神志大乱,却凭借潜意识,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四人联手出击,丁元浩的长剑出鞘,刺出一道凌天剑气,叶萧正双拳猛然砸向地面,地面被掀起一面土遁,巴东龄则将手搭在叶萧正背上,助他一臂之力。莫子也狠狠咬牙,摸出药丸,快速放入三人嘴里,自己也服下了一颗。
三条气龙被阻挡,迅速向天空飞去,转瞬间已在五丈开外,然后调转身体,居高临下,极速俯冲下来。
面对这一记攻势,枯竹长老与步东流还能够抵挡,可是莫子也四人却不得不为此豁出性命。因为凭他们的功力,想要抗衡这样泰山压顶的攻击,实在是痴人说梦。
三条气龙在电光火石间,已然出现在六人的头顶,却不知是何缘故,受到了另一股霸道真气的干扰,硬生生打乱了原本的轨迹。
只听得轰隆隆几声巨响,三条气龙冲入地面,地面上坚硬的石头被撞碎,炸裂开来,六人轻易躲过,而就在这一刻,三条气龙似乎重新活了过来,在地面游走,顿时地面振动,石块激射而出。
就在三条气龙将要到达六人站立的地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