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十来岁的孩子,庄浩辰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愧色。
这是他的亲身骨肉,可是这些年来,他何曾尽到过一丝一毫当爹的责任?
他的记忆中,不仅会想起当年的场景,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六月的骄阳似火,照耀着庄家的宅院。
庄家张灯结彩,因为他们要替庄浩辰娶亲,女子的出身并不显赫,可是在十里八乡都有贤惠之名。
庄家的家主没有询问庄浩辰的意见,遣了媒人就去提亲了。没想到这门亲事意外的顺利,不到一个月,庄家就准备了聘礼,对方也爽快,举得庄浩辰还不错,便决定将女儿下嫁于他。
当时,庄浩辰正因为兄长的事情,与家族置气,哪里有心思娶亲?看着抬到家门前的花轿,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半点没有走上前去迎接的意思。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不赶快去踢花轿?”
父亲在他耳边说着,庄浩辰苦着一张脸,走到了花轿前,用力一踢,几乎将花轿踢翻。媒婆大惊失色,心道这姑爷怎么如此粗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骨子里却这般野性?
拜堂成亲的时候,庄浩辰无论如何也不肯下跪,庄父看着这个忤逆子,整张脸变作了猪肝色,怒道:“你究竟想怎样,难道想庄家颜面尽失吗?”
庄浩辰只得木然的拜堂成亲,在众人的簇拥下送入了洞房,众人还打算闹洞房,结果看到庄浩辰一张死鱼一般的脸,也都兴致索然,摇着头退了出去。
一直坐到半夜,新娘的腿和腰都有些酸了,却迟迟不见丈夫前来掀起自己的盖头。她忍不住偷偷掀开了自己的盖头,只见丈夫坐在桌前,悄悄地喝着闷酒。
她心中一下子火气上涌。这算怎么回事,当下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却如此冷落我,难道这是该有的礼数吗?”
“礼数。你教我什么是礼数?我不妨告诉你,今日成亲非我所愿,等明日我就给你一封休书,你打哪来回哪去吧。”
听到新婚丈夫这般说,女子当下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一声,道:“你竟然敢如此祸害我,我的名节已毁,今后若是改嫁他人,难免被人戳脊梁骨,既然如此。我索性与你拼了。”
这个女子的脾气当真是泼辣,就像烈火一般,拔下头上的釵子,就向庄浩辰刺了过去。庄浩辰毫不理会,侧身躲开。又饮了一杯酒,女子见他这般轻视自己,狠狠跺了跺脚,大踏步上前,再次向他刺去。
“嘶”的一声,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刺进了丈夫的右肩,那个喝着闷酒的男子,没有像之前那般躲闪,而她因为盛怒,也没有留有余地。原本只是打闹的行为。竟然真的见血,女子连忙拔出釵子,惊慌失措道:“你为何不躲开,我知道你愿意的话。一定能够轻易的躲开。”
“或许刺痛才能够让我从麻木中醒来吧。”
庄浩辰淡淡的说道,然后继续喝着闷酒,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连忙说道:“我去叫人替你包扎。”
“站住,你要如何解释?”
“是我刺伤了你,自然由我承担。公公婆婆要如何惩罚,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女子焦急的说道,就要开门走出房间,谁知庄浩辰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人了自己的怀中,用手勾着她的下巴,调笑道:“仔细一看,你还挺标致的。”
女子大怒,嗔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的浪荡之徒,你快放开我。”
庄浩辰不理会她,淡淡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若真的叫来了其他人,难道真要背负谋杀亲夫的骂名吗?即便你自己不在乎,难道真的忍心娘家人受人指指点点?”
女子焦急的看着庄浩辰,连忙摇头,说道:“我自然是不愿,可你受了伤,不敷药可是会恶化的。”
庄浩辰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这点小伤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你替我包扎就是了。”
女子听言,点了点头,竟然撕下新婚被子一块,细心的替他包扎好。庄浩辰看着她体贴的样子,有些许出神,然后开口问道:“你懊悔吗?”
“你何出此言?”
庄浩辰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嫁给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你甚至不知道这人的美丑,甚至不清楚他是否有病,你难道不懊悔吗?”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早已经听媒婆说起过你,庄家的二公子,精通音律,待人诚恳,而且风度翩翩……”
女子还未说完,庄浩辰便冷哼一声,道:“媒婆的话你也信,她那张嘴,能够颠倒黑白,说得天花乱坠,事实却并非如此。”
女子连忙反驳道:“或许她骗了其他人,但她至少没有骗我,因为我亲眼所见,你确实英伟不凡。”
听到妻子的恭维,庄浩辰竟有些愣神,心中百感交集。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只见她双颊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有几分动人的绯红。
庄浩辰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女子没有想到这受伤之人竟然有此唐突的举动,本能的伸出手推开他。
这样做了之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妥,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对方这样的做法也算是情理之中吧。就在她出神之际,她的丈夫已经将她抱起,走到了床前。
没过多久,女子便有了身孕,在她怀孕三个月之后,平日里喜欢弹琴的丈夫却突然间消失了。
家中的公公婆婆待她很好,孩子已经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会看着他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