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对于王泉这脱口而出的追问,冷晴并没有如实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五个字:“就是有点事……”
见冷晴避而不谈她究竟找燕博什么事,王泉很是知进退地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一想到冷晴要去找燕博,王泉仍是有些不放心地蹙眉说道:“那个博太子早年混迹疆场,一身戾气,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而且上次冷姑娘和他打斗一事,我估计他现在还耿耿于怀呢!冷姑娘还是离他远些比较好。”
冷晴知道王泉这是在关心她,因此,在王泉说完话后,冷晴抿唇朝王泉笑了笑,语气轻松随意地说道:“没事的,昨天在大梁国行宫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博太子握手言和了。更何况他乃堂堂一国储君,即便心中有些不高兴也不会真的拿我如何的。”
口中说得轻松随意,冷晴心中则在默默腹诽着:燕博就是再对她不满,但碍于燕国和赤冰国的面子,燕博最多就是用言语挤兑挤兑她,不过那有什么关系?被人挤兑两句又不会掉块肉,她若不在意就根本没任何关系。
而那方,站在金丝楠木大圆桌前的王泉闻言一惊,没有一丝犹豫地就蹙眉问道:“博太子昨天也去了?”爷昨夜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和他说这回事儿?应该没被看出什么破绽吧!
这方,冷晴朝王泉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话音一转间,冷晴一边抬脚朝着大开的殿门的方向走去,一边如是朝王泉说着:“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见冷晴如此着急地往外走,仍站在金丝楠木大圆桌前的王泉当即朝冷晴招呼道:“唉唉唉!等等,先吃过早膳再去啊!冷姑娘你昨夜醉成那样,不吃点早膳会难受的。”
“不用了,我这里有急事,没功夫耽误!”头也不回地留下这番话,冷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座纯木质结构的“清心殿”。
这厢,仍站在殿中那张金丝楠木大圆桌前的王泉一直目送着冷晴走出殿门后才兀自垂头喃喃自语道:“这冷姑娘……怎么感觉醉个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儿了……”
“王泉,刚才你在和谁说话?”王泉的自语声才散,一道慵懒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就蓦然传进了垂着头的王泉耳中。
站在那张金丝楠木大圆桌前的王泉闻声一惊,猛地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殿中的,墨发高束,仍穿着昨夜那身单薄的藏蓝色长衫的炎子明正站在他对面。
就这么直愣愣地与炎子明对视了几秒,王泉才蓦然反应过来般地应道:“啊?哦……和冷姑娘说话呢!”
那方,炎子明闻言当即眉头一蹙,满是不相信地问道:“馨儿?她昨夜醉成那样,今日这么早就起了?”
这方,站在金丝楠木大圆桌前,正往一只空碗里盛粥的王泉闻言,随口就说道:“岂止是起了,都已经出门去了呢!”
“出门了?去哪了?”一听王泉的答话,炎子明的眉头立即蹙得更加深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大好的样子。
这方,站在金丝楠木大圆桌前,又往另一只空碗里盛粥的王泉闻言,想也没想地张口就道:“燕国行宫,说是找博太子有急事,连早膳都没吃就走了。”
“哼!”对于王泉的答话,炎子明先是冷哼了一声,而后语气不知是不屑还是恼怒地道了一句:“她能找燕博有什么急事!”话落,炎子明一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方,站在金丝楠木大圆桌前,端着盛了一碗粥的瓷碗的王泉看着炎子明大步流星地朝着大开的殿门走去,王泉当即张口吆喝道:“唉!爷!您又去哪儿啊!吃早膳了!”
回以王泉的吆喝的,是炎子明那大步离去的身影。
这方,仍站在金丝楠木大圆桌前的王泉一脸怔愣地看着炎子明的身影消失在大开的殿门外,王泉有些愣愣地想: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另一方……
因为燕国行宫就修建在赤冰国行宫的北方,所以冷晴出了赤冰国行宫后都没有找人问路就独自一人找到了燕国行宫。
又因为燕国行宫距离赤冰国行宫不算很远,快步步行四十多分钟也就到了,因此,当冷晴大步流星穿山越林地走到挂着“燕国行宫”这四个金灿灿的大字的燕国行宫院门前时,天边朝阳才初初升起。
“我是赤冰国煦太子的琴师冷晴,今日奉煦太子妃之令前来找贵国博太子,烦请这位大哥进去通禀一声。”在走到燕国行宫院门外,被在行宫外巡逻的守卫们拦住的时候,冷晴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这番话。
拦住冷晴的巡逻守卫默默地想了想:赤冰国煦太子?那不就是他们燕国皓月公主的夫君?那煦太子妃不就是他们燕国的皓月公主?他们家太子殿下一向疼爱皓月公主,既是皓月公主遣来的人,他们若是敢拦住不放或隐瞒不报,回头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拦住冷晴的那两名燕国守卫的其中一名在让冷晴稍等片刻后就进行宫禀报去了。
没多久,那名守卫就返回了,并让冷晴自行进入燕国行宫。
于是,不请自来的冷晴终于顺利地进入了燕国行宫,并在一座修建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下的四角凉亭里见到了正在用早膳的燕博。
尚未走近那座四角凉亭,冷晴就看见凉亭中的那张圆形石桌边,以简单的白玉冠和白玉簪束发,穿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