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不烦”,林萧阳现在这般强迫自己睡觉,就是准备着将这三句俗语发挥到极至,不然,林萧阳真有可能一个没控制住就冲回到客栈一楼大厅去阻止幽冥宫和飞桽派的打斗了。至于林知吾,见林萧阳一回来就脸色不佳,一副生闷气的模样,林知吾起先还有些疑惑,但因为推开的房门,客栈一楼的打斗声便更加清晰了几分,再配合着林萧阳那不佳的脸色稍一猜测,林知吾便也能大概明白客栈一楼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林知吾也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林知吾十分清楚,这是江湖之争,若他或者林萧阳去横插一脚,很有可能不仅起不到阻止的作用,反倒惹自己一身骚。跟着朱梓陌这么多年,看多了人世百态,经历多了世态炎凉,如今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林知吾是绝对不会做的。林知吾觉得,如今,最理智也是最正确的办法,就是他和林萧阳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客房里,安静地等着楼下的打斗自己结束。如是想着,林知吾起身走到客房房门边,将房门轻轻关上,顺便还落了栓。回到茶桌边坐下,林知吾拿起茶桌上的茶壶和一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就这样一边喝着凉茶一边静静地等候着楼下的打斗自己结束。小半个时辰后。大梁国江南。阜新省阳新城。风华客栈。一楼大厅。此时的风华客栈一楼大厅已是一片狼藉,面目全非。原本摆放齐整的桌椅板凳此刻都成了地上的一堆堆烂木头,根本看不出原型几何。在这一片狼藉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具尸体,有幽冥宫的宫人。也有飞桽派的弟子,各个浑身是血、死相惨烈。而两派剩下的人。依旧在这片狼藉之上打斗着。眼见自己这边的师兄弟们从开始的二十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人了,虽然幽冥宫也算是伤亡惨重,死伤达十余人,可依着目前的情况,若是再战下去,就算他们飞桽派能杀了幽冥宫圣女,重创了幽冥宫,飞桽派也绝对是损失惨重。这次他带出来的这二十余名师兄弟,都是他这一辈中的精英子弟。倘若让这些同门精英师兄弟全部折在了这间客栈里,他可怎么跟他的那些个师叔伯们交代?!一边与幽冥宫一名宫人过招,慕容让(飞桽派貌似书生的大师兄)一边拿眼角栈大厅角落里正安静喝茶,一副淡然自若模样的红衣苗疆服饰的女子——更何况,从打斗伊始到现在,那位幽冥宫圣女还没有出过手呢!犹豫再三,在挡下一名幽冥宫宫人射向自己的毒针后,慕容让终究还是扯着嗓子喊了句:“师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撤!”说罢。慕容让当先撤出了打斗圈,朝着风华客栈大门外飞奔离去。眼见着自家的大师兄都跑路了,剩下的飞桽派弟子们自然是纷纷边打边退着撤离了风华客栈,追着他们的大师兄慕容让跑了。看见飞桽派的弟子们纷纷跑了。幽冥宫的宫人们正欲追出去时,却听见一声甜糯的女音如是道:“穷寇莫追!都回来吧!”既然圣女都发话让她们别追了,哪怕那些幽冥宫宫人有的心有不满也不敢再去追。皆收了手中弯刀退回到了客栈大厅中。放下手中已见底的茶杯,抬眼。看着面对着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迹。相互扶持着站着的十余名幽冥宫宫人,寒星声音淡淡地问道:“牡丹,我们这边死伤多少?”只见一名面纱、衣裙上皆沾着不少血迹的幽冥宫宫人环视了四周后便走到离寒星五步远的地方,束手垂眸恭敬道:“回圣女,共八人丧命,其中包括宫主的近侍芍药。两人重伤,两人轻伤,还余下十人没有受伤。”“嗯!”淡淡地应了一声,寒星继续声音清淡地道:“牡丹,你带人将死了的宫人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活着,要呆在幽冥宫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死了,总该还她们一方净土、一片清明。不过你要记着,安葬好后,每人坟头上摆几块石头就行了,别立碑,省的日后让那些武林人士看见了,再来个掘坟暴尸。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是!圣女。”牡丹恭敬地抱拳领命,话音一转却又问道:“圣女,飞桽派那群没用的东西已经跑了,只怕是不会再回来这里了,那飞桽派那些死了的弟子……”“人既然都死了,那就一并埋了吧!我们幽冥宫就算是邪教,却也犯不着和死人过不去。不过记着将他们埋远些,别离宫人们太近,省的他们到了地下还接着打。”寒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圣女仁慈!牡丹遵命!”牡丹依旧恭敬地抱拳领命,而后便和能自由行动的幽冥宫宫人们抬尸体去了。另一边。慕容让带着他剩下的几名师弟一直跑到离风华客栈很远很远的地方,都快跑断气了才敢停下脚步。此时飞桽派弟子们均站在一条行人稀少的胡同口,邢天放(飞桽派相貌粗犷的十三师弟)心有余悸地朝来时的方向看去,见幽冥宫的宫人们并没有追上来,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对慕容让道:“大师兄,那群妖女没有追上来!”慕容让闻言,却是一拳狠狠地锤在身旁的墙壁上,那一声沉重的闷响,将他身旁的一众师弟们都唬了一跳。却见慕容让盯着他眼前的地面,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幽冥宫!你们给我等着!”见慕容让并不理会自己,邢天放又道:“大师兄,现在可怎么办!师父让我们先行去江南,途中不要惹事,过几天等到了江南和师父汇合了,今天的事可怎么向师父和师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