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是疼的,疼的她懒懒的窝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身上也像是着火了一样,苦不堪言。
苏晚抬手搭在了额头上,心中苦笑,她倒是想不到居然真的着凉了,而且还如此的严重。
“晚晚,醒了啊?”
“恩,娇姐姐,抱歉,让你担心了。”
苏晚侧头,声音沙哑,看着林娇眼底的青黑色,心中的歉疚更重了几分。
“既然醒了那就喝药,大夫说只是受凉,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是了。”
林娇笑着,但她眼底的那抹担忧还是无法逃过苏晚的眼。
“恩。”苏晚点点头,选择了沉默,起身从林娇手中接过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她皱起了眉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先休息,我熬了粥,去给你端过来。”
“好。”
苏晚顺从的躺下,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想了很多很多,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场病不仅仅是因为着凉的原因,还有更深层次的,她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东西。
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好像有一道风飘过,也好像什么都没有。
清新的味道拼命的往鼻子里钻,苏晚抬手揉了揉眼睛,被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天空湛蓝,大朵的白云缓慢的飘动,苏晚眨了眨眼睛,眼前一暗,一只白皙的手悄悄的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晚晚。”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喃,苏晚眨了眨眼睛,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晚晚,没什么值得你压在心里想不开,只有他们欠着你的,没有你欠着他们的。晚晚,我很好。别担心,苏容语死了,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濯清。”
苏晚懂了。但好像又没有懂,鼻端香味缭绕,她眨了眨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还是熟悉的屋顶。
做梦吗?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任何的东西留下。
苏容语死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濯清。
明明那声音是那么的真实,明明留在皮肤上的触感也是那么的真实。
只有他们欠你的,没有你欠着他们的,晚晚。
苏晚想着想着就笑了,开始是没有声音的笑,然后那笑声便越来越大,最后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开心的笑声。
林娇在外面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心中先是一紧,快走了几步。然后她便反应了过来,脚步更加的轻快了,只是比之先前,她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晚晚。”
“娇姐姐。”
苏晚起身,脸上笑容不减,“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娇也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傻傻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啊。我差点忘记了,快吃些东西吧。”
“这些天或许会有人过来找麻烦,娇姐姐不用理会。”苏晚一边喝着粥,一边交代。“铺子我已经看好了,现在就差选择什么去卖的,江陵府的老字号不少,不是宁城可以比拟的,在这里,我们在宁城的优势会荡然无存。”
“江陵府。也应该有陈家的铺子,晚晚难道真的不打算……”
“娇姐姐,生意这种东西,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最后靠的还是自己,人情可以用,但要用在刀刃上。”苏晚轻声解释着,呼噜了几口,就将粥喝完了,“我出去走走。”
“我陪着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就在院子里,没事儿的。”
苏晚起身,冲着她笑了笑。
林娇拗不过她,也只能同意了,不过还是悄悄的跟在了苏晚的身后,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其实林娇想多了,苏晚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走走,这个院子自从她买下来之后,就还没有逛过,所以也不知这里的景致到底如何。
院子说不上大,但却十分别致,亭台楼阁,假山回廊,应有尽有。
苏晚坐在了长廊的长椅上,趴着护栏看池子里曳尾的金鱼,碧绿色的湖水清澈见底,所以下面的水草也清晰可见。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看了半晌被困在池子里的鱼,苏晚突然嗤笑一声,那双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慵懒跟迟疑,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片清冷跟决然。
她起身离开,衣摆飞舞,瘦削的脊背也好似挺直了几分。
藏在暗处的林娇见状微微一愣,然后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她想通了。”
萧宏林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林娇的身边,语气中也满是欢喜。
“恩,是啊。”林娇也没有计较他离自己这么近,平日里总是冷着的小脸儿上此时如同绽放的芙蓉一般,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萧宏林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良久,才咧嘴一笑,“娇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娇闻言面色猛然一冷,侧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便赶上了苏晚的脚步。
萧宏林摸了摸鼻子,暗骂自己一声嘴欠,你说好端端的调戏这个冰美人儿做什么?
“砰”
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正好经过的苏晚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
一群人呼啦啦的涌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位华衣公子。
那些闯进来的人看到苏晚的时候稍微的愣了一下,一个个的堵在了门口,也不知是因为太过惊愕,还是因为什么,竟然都没有上前一步。
苏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