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去不久,警方带走了舒正阳,桌子上吊灯事件的证据一清二白的大字摊开着,他无从狡辩,脸上甚至没有丝毫慌张,这一切他仿佛早有预料。

可是,当警方问到十三年前何可人家里的案子时,舒正阳沉默了。

“何家夫妇是你杀的吗?原因是什么?”

警察凌厉的语调在前,舒正阳丝毫不惧,只是微微垂着头,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半响了静静说:“如果你们觉得是我,请先把证据找出来。”

原因是什么……他当然不会说,无论如何都不会。

警方一时半会自然拿不出证据,酒店吊灯那件事到底也没有造成什么实时性的伤亡,虽然……虽然何可人因此小产,但到底外界都不知情,所以依然不能把舒正阳怎么样。

舒正阳毫发无损的回去了,暮色四合之时,徐漫寻了过来。

她极少主动过来找他,而每一次她来,舒正阳都是既意外又受宠若惊,而今晚……倒在他的预想之内。

“警察都问了你什么?”没有其他客套的话,徐漫一上来便一阵见血。

舒正阳丢下了手中的酒杯,微微抬眸看了眼这位他深爱了几十年的女人,眉宇之中漾起了极少见的温柔。

“你放心。”千言万语,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你放心,有我在一天,你一定会安然无恙。

你放心,永远不用担心前路是否风云不测,一切都我。

你放心,你所顾念的放不下的忘不掉的那些事,我会烂在肚子里,我会绝口不提。

一时间默默,徐漫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她不那么慌张了,也有空去想别的事情,“我们两个认识很久了吧?自从在我姐姐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这么久了,你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放心。”

回忆过往,徐漫的嗓音很轻很柔,而她甚少以这种语气跟舒正阳说过话,更遑论主动提起以前的事了。

“有你在,我这几十年里,的确很放心。”不是没有丝毫感动的,徐漫缓缓的说。

舒正阳突然笑了起来,发自肺腑的笑容,甚至连眼底都盈满了愉悦的光,他朝徐漫靠近了一些,用一种颇为遗憾的语调轻轻念:“我们认识了那么久,能让你对我感到放心,这便很好。”

他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的顿了顿,最后还是张口:“在你姐姐的婚礼上,你第一次见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哥,但是感情作弄人,我到底不是大哥。”

我不是他,所以哪怕我跟他在同一个时间里遇上你,哪怕那天正是他的婚礼,依然不妨碍你奋不顾身的爱上他。

对大哥的恨意,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这些年来,他心术不正,他狡猾诡辩,他坏事做绝,他连在梦中都想要取代那个名唤舒正华的人。

只是一字之差,却不料竟差了那么多。

其实,徐漫从来都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她为了爱情阴谋诡计,为了爱情利用一切,为了爱情固执到了极点。

曾有几时,他也曾扪心自问,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喜欢她什么?而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她一头栽在舒正华身上爬不起来,就如他一眼看到她从此便站在原地一样,他跟她从来都是一类人,她为了爱变得自私自利,他为了她何尝不是良知泯灭、其心可诛?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了。”舒正阳一句话里略有保留,但是徐漫怎会听不懂,她眸底一时间有了悲戚的颜色,但更多的倒是一抹尚未痊愈的释然。

只是,真的都过去了吗?她口口声声说的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吧。

………

a市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虽然不见雨雪,但寒风却如凌厉的刀子,无时无刻不将人刺的千疮百孔。

何可人与舒南的又一次见面是在警局里,李蔚通知何可人过去,说是吊灯坠落事件的幕后凶手找出来了,让她过去一趟,需要怎么样的处理或者赔偿,可以听一听受害人的决定。

舒正阳自然是要过去的,这本来不碍舒南什么事,但他依然以侄子的身份跟去了,其实是为了谁,大家心里均明镜儿似的。

可人……可人又能说什么呢?李蔚有自己的私心没跟她解释清楚,她便以为舒正阳的所作所为都是舒正华的指示,只是没有证据,自然不予追究。

“我到底没有伤着,也没什么要说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何可人说出这句话时一直低垂着头,可哪怕是这样,依然不妨碍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一道视线紧紧锁着她,从头至尾。

她不知道,也一定不会知道,当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脱口而出时,舒南在一侧正承受着怎样的心痛如绞。

他目光沉沉落在她的小腹上,许久了心竭的闭上眼,隐藏住满眼满目的不舍。

到底没有伤着……并不是这样呢,失去的是他们的孩子,从来不知情,甚至没有来得及高兴和庆祝的孩子。

如果那个没有福气的孩子还在,他跟她之间,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有了那个孩子,她就不舍得说要离开他了?

舒南如梦般假设假象,但这一切到底都是不可能,他勉强逼下眼眶内的热意,再睁开时,眼底依然只有她,那种深刻的感情,几乎是恨不得将她现下的样子刻进脑海里带走,好像只有这样,才可慰藉从此以后没有她的日日夜夜。

………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舒正阳走出警局,舒南一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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