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请出示腰牌!”
牛岛西南角新建的码头外,一道木寨墙将码头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只在正中央留了个寨门,两名守备营的战士站在门前,冲楚凡一行人大声喝道。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搬离牛岛,到各个定居点定居,往来牛岛的交通便成了大问题——还像从前那样从东北面走的话,要花上小半天的时间,很耽误事儿,所以新建了西南角这个小码头。
守备营则是在炮台原有人员的基础扩编的——四个炮台原有四个炮连九十余人,为了加强牛岛的守卫工作,同时也为了安置复辽军伤残战士,又新编了一个守备连,吸纳18名伤残战士之外,新招了六十多人。
现在站岗的便是新人了,连楚凡都不认识,让身后的陈尚仁很是尴尬,后者刚想越众而出呵斥一下,却被楚凡拦住了。
楚凡看了看哨兵背上长长的鲁密铳,掏出他的腰牌递过去道,“你做得很对!就应该这样,任何人上岛都要接受检查,绝不能有例外!”
查验完腰牌,楚凡同陈尚仁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世叔,咱们摊子越来越大,牛岛上的机密也越来越多,这守卫工作更得加强才成……光有腰牌只怕还不成,这玩意儿还是容易伪造……若是能把人的脸画下来,便可以做成身份证那才真正冒充不了了。”
这个问题陈尚仁也考虑过多次,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现在听楚凡说画人脸做什么身份证,他不禁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妙!
“亦仙,此计甚妙,可这人脸若要画的惟妙惟肖。非得丹青高手方可,咱们现在手里没这样的人呀!”陈尚仁提出了个现实问题。
“不妨!我已经想出办法了!”楚凡摇摇头笑道——他想出的办法是炭笔画素描,不过还得训练几个素描高手才行。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位于西边沙滩旁的蒸馏组所在地,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段老汉这些日子的主要工作便是酿酒——精盐的销路还没打的生产又因为原料的限制时断时续,所以楚凡便让段老汉实验如何酿酒。
酿酒用的是高粱,发酵以后的原液经蒸馏后便形成了不同浓度的酒精。
楚凡和陈尚仁走进大棚时,正在进行的便是蒸馏这道工序:只见直径两米的大锅里,高高的放着四五个笼屉,笼屉上大大小小的缝隙都被松江布塞死;笼屉的顶部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竹管,竹管的末端伸到了一个小木桶里,正滴滴答答地滴落着酒液。
“公子。这是头酒。”段老汉那腰似乎越发佝偻了,用小勺舀了一勺澄净透明的酒液递到楚凡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楚凡接过勺子先闻了闻,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伸出指头蘸了一点后,立刻感受到了酒精挥发带来的那种独特的清凉感。
啜了一小口后,楚凡感觉嘴里含着一块火炭般,顺着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浑身顿时便暖洋洋的了——这头酒怕不得有七八十度!
眼角余光中,楚凡发现陈尚仁双眼正直勾勾望着自己手中的木勺,他不由得吞声一笑把木勺递了过去——老头儿平时就好整两口。现在进了酒香四溢的大棚,哪里还忍得住?
接过木勺后,陈尚仁眯着眼享受地饮了一口。旋即脸红筋胀地瞪大了眼,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好酒!好烈的酒!”
楚凡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代虽然已有了蒸馏酒,但一来很少见二来度数也不高,这种高度酒陈尚仁还是第一次喝。
“段组长,部队里用的酒精,便是要这种浓度的,”把木勺递还给段老汉后,楚凡叮嘱道。“现在没法准确测量酒精度,只能靠你的舌头了……记得一定要把好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至于度数太低没法蒸馏出酒精的,也可以尝试做成低度酒卖……只是现在这口感不成。还得想办法加东西……”
楚凡前世对酒的了解不多,什么浓香、酱香、清香也就知道个名称而已,具体该添加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能告诉段老汉慢慢实验。
从蒸馏组出来,楚凡带着微醺的陈尚仁又逛到了武器组,却正好碰到唐吉牛他们在浇铸虎蹲炮。
复辽军现在的火力构成是:远程800米以上主要依靠弩炮发射开花弹;近程150米以下主要依靠火铳和手榴弹。
而150米至800米这个区间虽然有6磅佛郎机炮发挥火力,但因其重量较大,伴随作战能力差,所以楚凡要求唐吉牛试着造重量轻得多的虎蹲炮。
虎蹲炮的制法在戚继光的《练兵实纪》上有比较详细的记载,唐吉牛他们要做的,无非是按图索骥而已。
武器组的小高炉旁放着一个长1米宽40厘米深60厘米的木箱,里面填满了细沙;细沙中央留出了一个食指粗细的小孔,小孔连接的,便是虎蹲炮的空心模子了——先用蜂蜡按照实际大小制成一门虎蹲炮,然后周围填满细沙固定,再将蜂蜡融化,这便是标准的失蜡法了。
小高炉里焦炭正在熊熊燃烧,温度高得怕人,以致于大雪天王登海都赤*裸着上身,小心翼翼地抬着一锅红亮的铁汁,倾倒进那食指粗细的小孔中。
“公子,此炮乃大样虎蹲,制成后长88厘米、外径23厘米、内径5厘米又2毫米,”唐吉牛一边观察沙模里蒸腾而起的白烟,一边向楚凡介绍道,“依书上所记,发实心弹丸射程可达300步,也就是400—500米以内;若是发霰弹,射程可达200—300米左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