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对着摊主怒目而视,但内心之中又很是颓然,因为她的古玩水平确实不高,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
孟子涛突然开口道:“你这件德化白瓷斗笠碗,不到代吧?”
从种种蛛丝马迹上来看,他觉得何碗奕她们的遭遇,很可能是遇到了“碰瓷”,既然如此,他当然不可能客气,对于结果也就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听到孟子涛开口,小云眼睛一亮,自己虽然不怎么懂古玩,但这不是还有一位高手在吗?
摊主脸色则突然一变,有些色厉内荏地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东西不到代?”
孟子涛哂笑一声,说:“你这件斗笠碗以形制和表现来说,应该是明代的特征,但明代德化窑不说别的,施釉工艺和装烧工艺,就和这只斗笠碗不一样。”
“先说施釉工艺,明代德化窑多使用浸釉法,圆器浸釉至足外墙。琢器类横向旋转浸釉,故器里器底无釉。小件器里外满釉而足根露胎,且粘少量细砂。这只斗笠碗,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这种现象。”
“再说装烧工艺,当时大量使用匣钵正烧,一匣一器,成品质量高。日用品中碗、碟类亦用托座叠烧,器里、器底均留有3、5泥钉痕。器物底足多用垫圈相隔,故有一圈红褐色垫圈痕。偶尔有少量粘砂。这只斗笠碗有这样的表现吗?”
说到这,孟子涛用带着嘲笑的目光看向了摊主:“不知道这位老板,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摊主看了看孟子涛,又看了看自己的斗笠碗,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嗯哼!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不过,这只斗笠碗就算是真品,就凭它的品质,我也只打算要千把块钱。”
孟子涛哂笑一声:“那咱们再来看看你说的这件。价值三四万的粉彩葫芦瓶,咱们先不说其它,我怎么看到断口处有修补的痕迹呢?而且就断口处的氧化程度,好像也不像是新造成的伤口吧?”
小云听到这里。马上反应过来,那瞋目切齿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要暴走了。
孟子涛连忙向何婉奕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小云的情绪先安抚一下,等小云稍稍冷静了一些。就接着开始指出那些被损坏器物的不妥之处。
说起来,这些东西里面,也有一些确实是以前没有问题的,但只占了三分中的一份,而且这些器物,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玩意,加起来一万也不要。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十分怀疑摊主和那个推小云的人,其实是一伙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碰瓷”的局而已。
孟子涛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们应该要赔多少钱?”
“真是夭寿了。这家伙难道打娘胎里出来的,居然什么都知道?!”孟子涛的表现,让摊主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
大云忿忿不平地说:“还赔什么钱啊,他们都是一伙的的,我没问他赔精神损失费,就已经不错了!”
摊主回过神来,反驳道:“别血口喷人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那人是一伙的?没证据就别胡说八道,我也是有尊严的。”
舒泽有些看不下去了:“别提这么神圣的字好不好。你有尊严,你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这样的东西说成价值十万?”
摊主马上又提出了一个说法:“我打眼了,买它们花了十万。这有什么问题?”
何婉奕怒道:“先不说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你打眼碍我们什么事啊,凭什么把你的损失强加到我们头上!”
摊主强词夺理地说:“我承认我的东西确实有点小毛病,但如果你们不碰它,哪会出问题,我多少也能赚一点。挽回一些损失。现在这个样子,我损失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你们不负责谁负责?”
“你这是什么话,是你自己打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东西是你们碰坏的,我当然找你们了……”
小云和摊主吵的不可开交,双方谁都不想让步,一时间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摊主很可疑,但又苦于没有证据,而且现在又是在警局,就算想要用不寻常的手段来逼摊主开口,也不可行。
这让大家内心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郁闷。
“行了,行了,你们这样吵到明天也解决不了问题。”
警察出面制止了正在争吵的小云和摊主,说道:“老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让一下,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哼!”小云怒哼一声,在得知摊主和推她那人很可能是一伙的之后,打心里不想赔钱。
何婉奕则要理智一些,说道:“我们最多只能赔那些没问题的东西。”
摊主直接拒绝道:“没有这样的道理,最多我少算两万。”
小云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想要八万喽?亏你说的出口,这些东西居然要八万,你怎么不去抢呢!最多给你一万!”
摊主叫道:“一万块,我去喝西北风啊,至少七万!”
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价格到三万的时候,小云死活都不同意加价了,但摊主还是不依不饶。
摊主的所作所为,让旁边的警察都看不下去了,说:“行了,三万就已经不少了,做人要知足!”
看着周围人都或多或少带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摊主琢磨了一下,说:“三万就三万,但你们要买我两万块钱东西。”
“还要我们买你的东西?告诉你,没门!”小云直接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摊主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