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食客看到这里,终于明白,自己是被那爱开玩笑的小胖子无意中给涮了。连忙抛去顾虑,举杯品尝。
分到了两种酒的人,都找服务员又另要了空杯,准备每种各尝一半。
对比之下才发现,这酒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粉色的那种喝起来有荷香回甘,绿色的则更加清爽纯冽。二者各有特色,只看更喜欢哪种口味。
平时御膳宫的客人们基本轻声细语,专心品尝菜肴。今天有美酒在手,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含蓄的人向邓一博遥遥举杯道的则和他攀谈品评,齐齐感叹喝了这么多年的酒,如此惊艳又口感特别的新酒,还是第一次遇到。
其中有位女士说得最妙,“以前有人说好喝的酒是圆形,不知不觉就下肚,不好喝的酒是三角形,难以入喉。照这个比喻,御膳宫的酒就是量身订做,完全没有其他白酒的辛辣感,喝下去回味无穷。连我这个平时不喝酒的人,都想多来几杯。”
这话立即引来一片附合声。邓一博连连点头,暗暗记在心里,准备稍后转述给萧可听。
有人在朋友圈里分享了今晚这边有土豪免费请酒的消息。虽然只有一杯,但这可是御膳宫独一无二的酒,而且还是限量供应,这批过后又得等下一批。看到消息的人,谁不想来尝一尝?不到半个小时,许多没有预订的食客都闻讯赶来,询问如果点一份飞宴带走的话,能不能也送酒?
做为餐厅的伪合伙人兼常客,邓一博对平时的客流量有一定了解。见今晚的客人已达到平时的两倍,而且还在不断增加,赶紧叮嘱服务员,“每种酒先给我各留一瓶——不,两瓶。帮我藏好,剩下的分完以后,谁再来要都说没有!”
交待完毕,邓一博这才慢悠悠走向某桌,盯着不知何时溜回座位,满面尴尬的冯来鸿,轻慢而不屑地笑了一笑,阴阳怪气地明知故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这是无良店家,还说什么除了地段好之外一无是处。是谁说的?”
做为买单者,邓一博无疑是今晚的焦点。注意到他的举动,不少还在等菜的食客都疑惑地向这边看来。
如果是在老家,冯至鸿肯定一拳头就过去了。但身在外地,面前这公子哥儿看着似乎有些来头,他便识趣地忍气扭头,装做没听见。
见他敢说不敢认,邓一博笑得愈发讽刺,指着桌上的莲露酒,又说道:“既然觉得是无良店家,你怎么还来?来就来了,还蹭我的酒。刚才你不是说这是酸醋兑的吗,喝下去不怕酸倒牙?”
其他人原本不明所以,但听了邓一博的话,发现这几人竟然针对他们最喜欢的佳肴美酒大放厥词,顿时心中不爽。
那喜欢开玩笑的小胖子立即帮腔道:“嘴上说着不要,下手却很快嘛,盘子都吃空一半了。虽说顾客就是上帝,有任性的权利,但也不能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对不对?”
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众人不悦之余,不免又多了几分嘲笑。
打从邓一博过来,在座的冯家人就知道,准是冯来鸿那张臭嘴又得罪了人。冯勋对这不成器的侄儿恨铁不成钢,一开始还不打算理会,准备让侄儿自己去摆平。
但见目下似乎有犯众怒的趋势,冯勋坐不住了。低声对邓一博说道:“小伙子,你知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邓一博双手插在后袋里,故意鼻孔朝天地说道:“我是餐厅老板的好朋友,又是他的合伙人。如果我和你好相见了,他可就要不待见我了。你这么明白人情世故,应该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吧?”
一听侄儿得罪的居然是餐厅股东,冯勋就知道这事难以善了。好在这不是z市,就算闹起来,理亏地离开,圈子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对冯家的声誉没有影响。
冯勋正准备叫人买单,提前离开,却听邓一博又说道:“原本我敬你是同行,想给你留几分面子。可你跑到我投资的店里来毫无根据地瞎嚷嚷,那我只能说,下次请你不要再上门。吃完最后的晚餐,赶紧走吧。”
听到这话,众人看向冯家人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是普通食客,对菜品的挑剔尚能解释为不合口味。但既然是同行,那可就耐人寻味了。说声同行相轻都是轻的,往严重里想,还涉嫌故意找碴想砸场子。这种行径,着实下作。
注意到周围投来的一道道鄙夷目光,装了半天聋子的冯来鸿顿时沉不住气了,“你凭什么说我们也是做餐饮的?”
这时,却听有人说道:“你家冯记鲜珍楼在z市名头不小,到哪儿都是横着走。怎么离开了家乡,却不敢承认自己身份了?”
“你——”冯来鸿循声看去,却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不少食客,根本分不出到底是谁说的。没想到竟会在b市被人认出来,他顿时又哑了声,为免被人掀出更多老底,不敢再胡说抵赖。
事已至此,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冯勋沉着脸起身就走。剩下的冯家人见状,慌慌张张会了账,也赶紧跟着离开。
一声不吭就走,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一些原本还半信半疑的客人,这下也彻底站到了御膳宫这边,和同伴议论说名人做生意就是容易招人嫉妒,连z市的同行都不远千里地跑来跳脚乱骂,真不知该说他们是恨